长庆不仅把御医叫了过来,也按照她的吩咐,弄来了热水囊,敷在肚子上才舒服许多。
御医开了药,叮嘱完注意事项,很快离开,留长庆一个人忙前忙后。
又是烧水,又是弄粥,还要顾着药,御医开的药就在院里烧,他眼皮子底下。
怕皇上真有个什么好歹,他担上没伺候好皇上的罪名。
方姝全程老实的配合,让喝粥喝粥,让喝药喝药,总算明白皇上关键时刻为什么那么乖了,因为折腾不动了。
方姝伸出手,想摸摸自己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一抬手,响起了叮当的动静,似乎是什么铃铛一样的东西。
她举起手才发现不是铃铛,是两块劣质的玉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脆声音。
皇上把她的发带绑在了自己腕上。
???
为什么还不拿掉,这么拖沓麻烦的东西留着做甚?
刚刚注意力都在肚子上,而且绑的是左手,不常用,所以方姝才发现这玩意儿,表情很是吃惊以及莫名其妙。
或许是有了这个,就没人再打他的主意了?方便下次用?
否则解释不通啊,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皇上喜欢她的,有些荒缪,虽然皇上确实个别方面比较迟钝,比如都分不清什么是友谊和知己之间的区别。
方姝几乎可以肯定,她在他心里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多少占了一点点,否则不会闲着没事干因为她一句话跑出宫。
当然了,那最多是朋友关系,不可能才见面几次就喜欢有些草率了,所以戴上这玩意儿一定还有其它目的。
什么目的方姝就不知道了。
看在他戴在腕上,没有丢的份上,好好对他吧,难受她这边承受,让他好好歇息。
方姝发现他最近脾胃弱了很多,可能跟她出宫,皇上依旧保持着午睡,然后不吃饭有关,看来有时间了中午必须睡睡,替他吃完东西再回来。
不是重活,而且是吃这样的好事,当然也没多好,因为有很多限制,他的胃比她想的还脆弱,吃了些混杂的东西就肠胃炎了,以后怕是只能喝些羹啊,汤汤水水之类的食物。
本来还打算看看兵书涨涨见识,了解了解他的爱好,现在看来不行了,最好躺着。
方姝闲着无聊,一边替他忍着疼痛,一边琢磨着明天该做什么是他现在这副模样能吃的食物?
似乎并没有,灌汤包和包子饺子都不行,只能喂他喝豆腐脑,这玩意儿嫩。
还是算了吧,都虚成这样了,别折腾他了。
方姝勉强坐起身,写一封信提醒他。
*
‘你胃出毛病了,这两天老实在宫里待着,哪都别去了知道吗?’
和他关系熟了,而且是明里,暗里都熟了,方姝说话越发不客气,不加任何铺垫,直言道。
他不乖的,要人凶着才行。
殷绯拿到纸条的时候本来还有些睡意,盯着瞧了许久才清醒过来。
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她过于丑的字,竟还有些想。
举起手,发带尾部的两块玉撞在一起,响起叮叮当当的声音。
坐起身,肚子上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掉了下来,拿出来才发现是个水囊,经过一夜之后还有些余热,不知道是被他的体温暖的,还是它本来就是热的,把他的肚腹也一并暖热了?
或许也顺带暖了暖胸口,心脏跳动的频率都跟平时不太一样。
*
方姝今天很早起床,拉着木槿分头行动,你买瓢,我买肉,一个买日用品,一个买开业的材料,差不多后在一个地方碰面,然后坐车回去。
带这么多东西靠自己手提回去不现实。
怕娘娘早到,一刻不敢停歇,刚回去就在空了的铺子里收拾。
钥匙人家已经给她了,昨天她试过,可以用的,打开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也没有垃圾,就好像特意找人收拾过一样,她们只要摆出她们的东西就好。
说实话,这么顺利就接手了铺子,方姝有些吃惊,她以为这么便宜的铺子,怎么也要扯皮一下吧,或者有人来闹事,但是都没有,一个上午都安安静静。
方姝早上买东西,拆洗的拆洗,剁馅的剁馅,到中午已经把铺子收拾利索,可以开店了。
人流量很不错,她试着卖了几笼灌汤包,都说好吃,下次还来。
桌椅明天才到,今天就后面一张,接不了太多客,偶尔卖一笼,随缘,就这样生意竟然也不错,方姝很是惊喜。
以后吃饭不用担心,她也没以前那么紧张了,有条不紊的干活,边想着娘娘怎么还不到?再不到她要午睡了。
瞧了瞧天色,正好是中午,要去看看皇上有没有按时吃饭。
她这个辅助做的不合格啊,好几天没帮他吃饭。
她洗了把手,脱掉围裙,正打算把门关上,冷不防一双绣花鞋映入眼帘。
“不问清楚,我实在是介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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