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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起青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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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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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的啊,这就没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了,老蔡立马冷漠:“年纪轻轻的,走路怎么不带眼呢。”

边说边递了张票过来:“喏,下周二的,你去学习学习。”

聂九罗接过来看。

是主题雕塑展,名为《凝固音符》,展出的都是与音乐有关的名家作品,不乏异国佳作,票的背面印了件来自法国、名为“舞者”的展品,线条简洁,没有任何精工细作的人物表情,只凭肢体动作,就将意蕴诠释得极其饱满。

老钱提醒她:“贵宾场次,不对公众开放,看看人家的展什么样,将来自己开,也好有个数。”

聂九罗怅然:“我什么时候能开真正意义上的个展呢。”

以前只是应邀送单件作品参展,离“个展”差太远了。

老蔡说:“现在就能啊,把你那些个雕塑,搬外头墙根放一排,也叫个人展览啊。”

聂九罗没好气。

老蔡又嘿嘿笑,示意了一下展票:“想开这种层次、还跨个国巡回的,你还不够格。不过,加把劲,你有潜力,我看好你五年内有希望。入行嘛,就得做尖儿。”

聂九罗没吭声。

五年,可真是漫长,是她既往人生的五分之一呢。

***

接下来的几天,聂九罗照常忙碌,主要是做修补,俢复摔缺了件的那尊水月观音,也请人来修补房顶,至于那尊掉了脑袋的龙骨架,她没有再补——一行有一行的迷信,刚有个雏形就被斩首的作品,还是放弃吧,以后再另起一个。

忙碌途中,偶尔会心有所感、看向门或窗的方向:门外窗边,每次都是家常风景,她估摸着,炎拓再次出现,不会选在她家了——已经有过一次,下一次,时间地点,他都会换个新的。

而下次见到,他势必更难对付,毕竟对她的路数,他越来越熟了。

……

再次见到炎拓,是在展馆外头。

当时,她已经看完了展,时间上有点尴尬:下午四点,去吃饭嫌太早,想做点什么又太仓促。

她步下展馆前的台阶,等订好的网约车。

过了会,一辆破车姗姗而至。

她还以为是自己订的车,心内吐槽着卖相真磕碜的同时,俯身去开副驾的门,这个时候,司机向着她转过脸来。

四目相对,聂九罗身子一僵,旋即,心头腾起一股变态似的莫名快感。

又来了,这人又来找死了,这是五行欠揍,人生欠蹂躏啊。

来得还挺是时候,都是休养生息完毕:她脸消肿了,唇角结的痂也掉了;他脖子上的牙印平了,弦线勒出的破口也基本愈合,只右脸颊上还意思性地贴了张邦迪。

聂九罗冷冷盯着他看,身周人来人往。

炎拓说:“上车啊,咱们的事,总得了结不是吗?早死早超生,你还想改下周?”

聂九罗往副驾座位上看了一眼。

炎拓:“没有炸弹,也没帮手,就我一个。这儿这么多人,不方便,咱们找个郊外没人管的地方,一次性把事都给了结了。”

聂九罗朝车子努了努嘴:“车怎么这么破?”

她不在意坐破车,但炎拓这种身家,开这么辆车,总觉得有那么点……诡异。

炎拓说:“上次我倒是开了辆好车,把我车弄哪了?改装拆卖了吧?开破车心里踏实,你要想坐好车,自己找车,跟着我开就行。”

那倒不必,聂九罗拉开车门坐进去,先不坐实,试了一下才放心,又留神看车座四周。

炎拓:“没有机关,一辆破车而已。”

聂九罗系好安全带,取消网约单时迟了一步,已经产生罚款了,付完罚金,车子刚好拐进主干道,这种车来车往的地段,到处是摄像头和眼睛,傻子才会搞事。

她装着翻包找东西,把匕首悄悄塞进袖管,然后拧开口香糖盒子,往嘴里扔了一颗。

炎拓瞥了她一眼:“聂小姐,我问你的那些问题,怎么说?”

真有意思,你问我就要答吗?那各国间谍特务机构都别费事了,约出来下午茶你问我答好了。

聂九罗没理他,一心盘算着待会怎么速战速决:到了地方规规矩矩下车然后拉开架势对打未免太蠢,最好行车途中就动手——当然,得选空旷没人的路段,她身形占优势,在车里这种小空间,比炎拓容易施展。

炎拓很识趣地笑笑:“我猜也没指望。”

聂九罗留意外头的道路变化,突然想起孙周:“你们把孙周怎么了?”

孙周?

炎拓奇怪:“孙周不是在你们那吗?”

他反应很快,立马理清楚了:“孙周不在你们那?那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在我们那。”

这一下大出聂九罗的意料,蒋百川说人都被救走了,炎拓又说人不在他那,葬身火场不可能,除非骨头都烧没了,那最大的可能性是……孙周当时趁乱,跑了?

这可不是很妙,聂九罗喉口轻轻咽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想联系蒋百川,下一秒意识到场合不合适,又忍住了。

外头人车渐少,已经进了城乡结合部,人再少点,就可以动手了。

聂九罗找话说:“你和狗牙,是怎么认识的?”

炎拓:“这个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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