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径直过来,往炎拓背上坐。
炎拓猜到了,只来得及说了句“你别”,重量就上来了。
我靠,这可太酸爽了,聂九罗再轻,也是九十好几的重量,炎拓一只胳膊撑住自己就已经足够费力了,哪能再承个她?他只坚持了两秒就放弃了,脸贴地趴平,标准的死尸趴。
聂九罗笑得前仰后合,过了会,她上身俯下,探手环搂住炎拓脖子,凑近他耳边:“现在知道我的真实目的了?怎么说?”
她这一趴,长发几乎盖了炎拓满头满脸,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带极淡的柑橘香,怪好闻的。
炎拓反手搭住她的腰,用力一揽,翻身坐起,聂九罗开始还以为自己要摔,习惯性伸手去撑地,哪知下一秒,身子落进炎拓怀里,手也撑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她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卢姐的汤饭是真不错,确实养壮了。
不知道将来,炎拓愿不愿意给她当模特,不裸也行,同意他盖条毛巾。
炎拓可不知道她的思路已经走到这了:“你选吧,要么是我,要么别墅商铺。”
聂九罗说:“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摆在别墅商铺的对立面呢,你们就不能和平共处?”
她摆事实讲道理:“我肯定选别墅商铺啊,那样的话,我失去了你,你人财两失,大家都不开心;可是你带着别墅商铺一起来的话,我们既拥有彼此,又拥有房产,这不是很好吗?”
这特么是什么神逻辑?更神的是,炎拓居然还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他想了一会,跟她讨价还价:“我这边出别墅商铺了,你呢,是不是也该出点什么?”
聂九罗说:“这三合院啊,要么再加上我二楼的那些作品,以及将来会有的作品,万一我以后知名度更上一层楼,这些作品加起来,也不比你的资产差什么吧,是不是身家对等、门当户对?”
炎拓嗯了一声:“那成交了?”
聂九罗点头:“成交。”
话音未落,两人几乎是同时笑倒,炎拓搂紧她,低头埋在她温软颈间,鼻尖上蹭到发丝,痒痒的。
他喃喃了句:“要是没那些烦恼就好了。”
聂九罗轻声说:“背两句诗给你听,以前出去采风,在诗抄上看到的。叫作‘抛开烦恼即欢娱,世人偏道欢娱少’。”
炎拓在心里默念了两遍,觉得是这个道理。
欢娱并没有薄待他不是吗?抛开那些烦恼,他的确满心欢娱,满怀感激。
***
午饭过后,刘长喜和林伶到了。
把这两人送过来,是聂九罗和邢深商量过的:由唐那一带不太安全,事情没尘埃落定之前,还是把两人“藏起来”比较合适。
卢姐给开的大门,她谨记聂九罗说过的,要“客气”,刚打上照面就抢着去拎刘长喜手里的行李包,刘长喜哪能让个女人帮拎,一口一个“大妹子,别”,两人在门口拉锯,林伶则一眼就看见了从屋里出来的人,瞬间湿了眼,喜道:“炎拓!”
边说边小跑着进来,激动到一颗心都在砰砰跳,都快奔到炎拓面前了,又突然收步。
她看到,聂九罗也出来了。
这个聂小姐,她只在杂志和网络上看过照片,后来听说她和炎拓是朋友,搜索得就更频繁了,几乎把她所有的采访和作品都看了一遍。
越看越是自惭形秽:这世上,真的有这样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的人,家世好,书香门第,还不缺钱,长得好,又有事业,在圈子里还有名气。
老天可真是偏心啊。
现在看到真人,林伶更加觉得自己黯淡,她局促地跟聂九罗打招呼:“聂小姐,谢谢你啊。”
聂九罗说:“谢谢你才对,没有你打得那通电话,我也找不到他。”
说话间,卢姐和刘长喜已经过来了,两人谁也没争得过谁,最后各退一步,一人拎一根行李包带。
一下子见到两熟人,刘长喜简直不知道该跟哪个打招呼,话也说得颠三倒四:“呦,聂小姐,你身体好啦?小拓怎么瘦了?哎,这院子好啊,长这么多花……”
炎拓笑着跟刘长喜打了招呼,又征询聂九罗的意见:“借你二楼用一会行不行,跟林伶聊点事。”
聂九罗点了点头。
林伶则一头雾水:“跟我……要聊什么事啊?”
不过,几乎是在瞬间,她就懂了。
炎拓要跟她聊她的事,那些她之前因为害怕,拒绝去听和了解的事儿。
***
刘长喜对聂九罗可太满意了。
之前,他还觉得她花钱大手大脚,怕她将来理不了家,如今实地看过,再加上问什么卢姐都热情作答,还挟带私货把聂九罗夸成了一朵花,他登时觉得,这女朋友找得可真不错:自己有家业,还是个艺术家!
炎拓不缺钱,但缺艺术啊,两相这么一中和,实在太完美了。
就是……硬要他在这住半个月有点牵强,他实在放心不下自己由唐的面馆。
聂九罗的借口张嘴就来:“长喜叔,不是住半个月,我付你工资的,是雇你半个月。我在你那住了一阵子,尝过你的手艺,卢姐做菜一绝,但做西北面食逊色了点,我想你能指点一下她,这样,以后我在家就能尝到你的绝活了——我和炎拓得出去办点事,等办完了回来,我要考核她,过关了才能放你走。”
……
聂九罗从网上租订的车送到的时候,炎拓也恰好从楼上下来,顺带,还把她的行李箱给带下来了。
从他的脸上,看不出这聊天是否愉悦,聂九罗把车钥匙递给他:“聊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