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妈妈很怕王爷,忙答了声“是”,轻轻地把药碗放在了锦榻上的小几上。
赵曦看向一边低着头装鹌鹑的蜀葵:“等药放凉,你把药喝了!”
蜀葵一脸羞涩答了声“是”。
赵曦又看向云妈妈和叶妈妈,俊俏的脸上满是不耐烦:“你们都出去吧!”
云妈妈和叶妈妈答了声“是”,齐齐退了下去。
赵曦走到窗前,拿下摆在窗台上的青瓷大花瓶,把花瓶里插的那捧栀子花递给了蜀葵,然后端起了药碗,一下子全倒入了花瓶之中。
他把那捧栀子花又了花瓶中,伸出右手食指在碗底蘸了蘸,拉过蜀葵,在蜀葵嘴角抹了抹,低声道:“等一会儿当着小丫鬟的面用帕子拭拭嘴角!”
蜀葵声音颤抖:“是。”
赵曦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蜀葵:“我离开之后,你再让人把空碗送到外面。”
蜀葵心里百感交集,眼睁睁看着赵曦的背影,轻轻答了声“是”。
云妈妈心眼多,临走前专门留了个亲信婆子,等着把盛药的空碗收回来。
刚回到住处,封喜真就过来请安了。
云妈妈见封喜真美貌,待自己又巴结得很,便有心栽培她,因此颇为热情地招呼封喜真坐下饮茶。
刚饮罢一盏茶,那个婆子才回来了。
云妈妈笑着吩咐封喜真:“喜真,你去东厢房,把我绣了一半的绣绷寻出来,继续绣完吧!”
封喜真如何不知云妈妈这是要支走她?
她答应了一声,微微一笑起身出去了。
婆子凑过来,笑眯眯低声回报道:“药全喝了!是您安去的小丫鬟把空碗送出来的,我背着人细细问了,那小丫鬟说看到白蜀葵沾了沾嘴角,帕子上印下了褐色的印迹!”
云妈妈这才放下心来,吩咐那婆子:“准备笔墨,我要给大太太写封信!”
她又叹息了一声:“咱们二姑娘还是太小了些啊,今年才十三岁,若是她今年十四岁了,大太太也好向贵妃娘娘开口,求贵妃娘娘把婚事定下来了!”
雨缠缠绵绵整整下了一天。
外面下着雨,外书房内光线有些暗。
林贞、宋节、赵敏和兰锐四个亲随抬进来了两个大樟木箱子,轻轻放在了书房内的空地上,无声地行了个礼,齐齐退了下去,站成一排,立在书房外面廊下做警戒。
赵曦端坐在靠北墙摆着的黄花梨木宝椅上,手边小几上放着一盏清茶。
两个穿着便服的青年降临背脊挺直端坐在靠东墙摆放的圈椅上,专注地倾听赵曦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