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遭遇到什么样的打击,都必须保持好形象。
罢了,今天跟导演说说,还是继续拍戏吧!
走出屋时,外面一片热闹。
嗯?出什么事了?
声音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
“bocca牛奶布丁!口感q弹,简直是美醉了!”
“还是这蜂蜜薯片好吃,根本都停不下来!”
“唔唔,这个才是极品,比利时的godiva巧克力,都要吃哭了。”
……
要不知情,还以为是万国美食博览会做广告。
苏湄依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想转身了。
“啊,师姐,你怎么出屋啦?”满头大汗的方季霖,从簇拥的人群中钻了出来。
他如小白兔般,怯怯的站着,手里拽着几个零食袋子。
后面跟着他的一票苦力,助理,司机还有生活保姆。
“你来干什么?”苏湄依看到方季霖,就想起模型事件,脸色变得像黑炭。
“听说你病了,就……就想着来看看你……”方小兔紧张得嘴唇颤抖,说话都有些变调。
苏湄依接得很快:“好,现在看着了,你可以回去了!”
“师姐……”
“以后别叫我师姐,跟你很熟吗?少来姐啊弟的这一套。”
“师姐,你感冒没好,还是回屋吧!”方小兔不屈不挠。
不提感冒还好,一提起,苏湄依一肚子火。
她终于暴走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是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以后不要让我看见你!”
方小兔先是一愣,接着嘴角翘起,眼睛也开始水汪汪起来。
眼见方小兔梨花带雨的模样,苏湄依一愣,似见时光倒流,仿佛回到六年前。
那时的方季霖,脸嫩得可以掐出水。在一次全系组织的表演课上,也是如此表情。
事情还得从方季霖刚入学时说起。
电影学院向来是鱼龙混杂的地方,富二代多如过江之鲫,贫家子弟也有不少。
方季霖入学时穿着朴素,不善言辞,自然被划入了鱼的行列。
他性情温顺,非常随和。
与人交往,心思都显在脸上,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在苏湄依看来,他单纯得就像玻璃人,一望见底。
许多人利用他的单纯,帮自己谋了不少福利。
打开水、打饭,甚至帮着签到、写作业。
甚至还拿他开玩笑,作为生活中的调剂。
这玩笑在一次表演课上达到巅峰。
每个月都有一次全系的表演课,高年级的师哥师姐们,和低年级的师弟师妹混合分组,一起演经典剧目。
轮到方季霖这一组时,表演《白毛女》。
有几位平时老拿他开涮的男同学,借口方季霖长得楚楚动人,让他扮演喜儿。
方季霖不知如何反驳,就那么局促不安的站立舞台中央,不声不响。
有位好事的男同学,找来红头绳往方季霖头上一缠,朝其他人得意的笑。
:“怎么样,是不是比喜儿还喜儿!”
方季霖被取笑声包围,嘴角微微翘起,鼻翼不住翕动,泪珠在眼眶打滚。
苏湄依感觉心中愤懑不平之气升腾而起,推着她站到了舞台中央,方季霖的前面。
对着那些男生,面露讥诮:
“就你们这样,也就配演个太监。怎么样,下场戏是贵妃醉酒,那被掌嘴的高力士,你们谁来演?”
苏湄依凤目圆睁,气势一起,竟然有几分武则天的味道。
几位男同学自知理亏,无人敢应,最后有人打圆场:
“开个玩笑,何必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