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天白天那事,佑希顿时火气上涌,两只手被他掰的咔咔响。
“我先去找则北,揍他一顿。让他脑子被门夹了不听人话听鬼话,他是越活越活越回去了吧?”
“明天再去小学门口堵那小胖子,她不是喜欢看热闹吗?我让她热闹热闹。”
几兄弟看了看佑希,能把堵揍小学生说得这么坦荡的,也只有这家伙了。
不过有些时候佑希和则北这种不讲究体面的行事风格确实能专治某些人。
不过他爸却先是一巴掌扇他脑袋上“堵!你倒是厉害,凡事不动脑子干蠢事倒是利落,你要不干脆堵你舅妈去?”
佑希眼睛一亮:“真的可以?这可是你同意的啊!我早就不想忍她了,回回都装傻,我学死丫头对则北的样子按她进水里看她还装不装。”
这下不光是陆碪,连陆见希都脑仁抽疼了。
这就是这家伙必须被时时拘着,并且什么事没有明朗之前不能轻易告诉他的原因。
陆碪也不废话,对着儿子兜头就是一顿揍——
“本来想挨着顺序来,你这么迫不及待做老子的也不能让你失望不是?”
“疼,别打!爸你别不分青红皂白,合着揍儿子方便些对不对?我马上打电话把则北叫过来,你揍他去。”
“则北那里一顿打自然少不了,现在是算你这边的帐,走的时候怎么说来着?让你们好好带着伽伽,你们就是这么带的?”
“这事是我们搞砸了,可你不能光揍我啊!”佑希看了眼站在岸上的哥哥弟弟,知道今天这顿在所难免,那就一个都别想逃。
他一遍躲老爷子的揍,一边指着延希道:“爸你揍他,这小子遇到事情躲得可快了,就想着甩手不做事。”
老爷子闻言阴测测的看了延希一眼:“放心,他有份,平时就喜欢抖机灵,这回怎么这么没眼色了?”
延希浑身一个激灵,忙逃窜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哪儿知道小舅舅这次的事办得这么蠢?爸你看二哥,你走之前是交代他的吧?”
辰希不可置信的瞪了延希一眼,这小子绝对是在报复当时他看到的他的怂样了吧?
见老爷子看了过来,也忙道:“我的错我认,可老大还神神叨叨的找人谈了一次话呢,然后则北和伽伽之间就更不对劲了,揍他!”
虽然知道老大做事自有考量,但双胞胎的脑回某些时候还是一致的,那就是一个也别想逃。
见希看着弟弟们满屋逃窜的样子不像话,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了还劳动老爷子动手,便颇为怀疑道:“爸,你该不会现在还记着走之前的事,借机夹带私货吧?”
话一说完整个书房的空气一僵,像被按了定格键一样。
另外三个也怀疑的盯着他们爹,绕是陆碪心理素质再强大,猛的被拆穿还是有点尴尬。
“这不是两件事一起,你们还能少挨顿揍吗?少废话,排好队!”
儿子们闻言就炸了“凭什么啊?一个多月前的场子都要找回来,你让丫头怎么想?帮她出头还要夹带私货?你这后爹咋这么不吃亏呢?”
“咳!不准说!”
“……”
不提书房乱糟糟的一团,江伽和她妈这边却沉默半天了。
最后还是江妈不好意思的打破安静道:“你不问我啊?”
江伽莫名其妙道:“我问你什么?”
想了想这么回答有些明知故问,就干脆道:“不是都说好了,她走了就走了,以后也跟我们没关系了。”
江妈顿时压下去的火又蹭上来道:“你这哪儿来的大言不惭说这话?要是一辈子见不到那也就当没这人了,可你这孩子,真的什么事都不跟妈说啊!”
说着拧了江伽胳膊一下,江伽叫着疼忙躲,就听她妈接着骂她:“阿喻那孩子来找你的事你怎么不说?我还是从别人那里才知道我女儿扣了别人儿子。”
江伽皱着眉头:“她这么说?”
随即神色复杂的勾了勾嘴角,看起来像笑,但又实在难看。
接着便破罐子破摔一样堵气道:“那是,我自己弟弟扣在这儿多陪陪我怎么了?她也不用急,人丢不了她的。”
江妈有些后悔自己嘴快,她当时跟那人的谈话实在算不上愉快。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副德行,弟弟过来找姐姐,什么缘故一问三不知,倒是拎着就开始抱怨女儿在关键时候分了儿子的心。
她自己听了都气得发抖,更何况她女儿?她这气头上就容易说错话的毛病,冷不丁就把她亲妈那边的态度泄露出来了。
江妈想了想,小心道:“其实她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见江伽一副不乐意听的样子,她叹口气:“说是阿喻的爸爸和别人又生了一个儿子。”
“具体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可是这些人家的事你是知道的。照她的说法,阿喻他爷爷奶奶还有他爸都没有动摇他地位的意思,可那边怎么想可就说不定了。”
“而且有句话叫世事难料,人心善变,别说是她,我都奇怪那孩子怎么选这个时候离开家。”
江伽听完,沉默了半天,然后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不断涌出的愤怒与悲凉。
她不是没做过阿喻可能过得不好这样的设想,他性格偏激尖锐,整个人又总是笼罩着不安。
一天恨不得24小时都黏她身上,偶尔也会看到他不经意泄露的落寞一面。
这并不是生活中精神富足,备受关注,自己的心理诉求往往得到及时满足的人该走的样子。
可真正听到他的家竟然乱成这样的时候,江伽鼻尖酸胀的同时也对她亲妈产生了一股怨恨。
放弃一个孩子,至少另一个孩子好好养大,就算两者都做不到,至少经营好自己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