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军医说完,然后赶紧吩咐身后的小徒弟去煎药。
“池小姐自幼都是如此吗?”老军医问道。
她在他怀里闭着目微微点头,晏津嵘答道:“对。”
老军医摸着胡子沉默的看了她许久,眼中的思绪翻涌。
夜深了,周围的士兵们受伤了疲惫的在一旁休息,刚刚包扎好的那一批也累了,久不时低声说两句话,却也不算吵闹。
直到坏中的人又睡着了,前面的老军医还是未说话,晏津嵘沉浸的眸子看向他。
“...”老军医沉默着像在透过他怀里的人看着谁,“小侯爷喜欢她?”
晏津嵘似乎没料到他突然这样问,微楞后点头,“喜欢。”
他的姑娘这么好,谁敢不喜欢。
老军医点了点头,眼中的情绪被压下去,和蔼的一笑道:“小侯爷可以先带池姑娘回去,小徒一会就煎好药送到您帐篷里。”
他点头,语气沉沉的带了谢意:“多谢。”
老军医挥了挥手,转过身不再看他们,投入到另一个该换药的伤员里。
晏津嵘看了他片刻,轻柔的将半倚在他怀里的姑娘抱起来,脚步沉稳的走出去。
“聂大夫,那姑娘没事吧。”
老军医沉默的帮这人换着药,这年轻的小伙子突然问他。
老军医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问这做什么。”
那年轻小伙子嘿嘿一笑,语气感慨:“因为小侯爷抱着那姑娘呀,之前飞石头下来时我被砸到了,是小侯爷拉了我一把,不然我早被人踩死了。”
老军医——聂大夫替他绞着纱布,不在意的说道:“那你可真得谢谢小侯爷。”
“对啊,可是我想想又不知如何报答,小侯爷啥也不缺啊。”小伙子一副为难的样子道。
“你努力努力,做出一番成绩,总有一日能帮到小侯爷。”聂大夫温和的说道。
小伙子重重的点头,“好!”
......
晏津嵘才将她抱入帐篷,她又迷迷糊糊的醒了,轻哼着:“我难受...”
晏津嵘担忧的看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等等药就来了,我叫人去催。”
说着,晏津嵘马上起身打算去叫人,谁料衣袖的边角被人扯住。
“...别走。”
软绵绵的嗓音如同灌了蜜一般甜腻。
晏津嵘心头一松,喉结动了动,拉住她扯着衣袖的软嫩小手:“好,不走。”
然后扬声朝外喊道:“竹宇,叫人去催军医煎药。”
帐篷外的竹宇恭敬的回道:“是。”
他拉着她的手,眸子里满是怜惜。
怎么她生病了如此粘人。
看得他忍不住想抱抱她亲亲她。
“快些好起来啊莺莺,别让我担心。”
睡着的她似乎听见了,轻轻哼唧了一声,然后便没了动静。
......
床边,晏津嵘拧着毛巾,拧干了敷到她的额头上。
“侯爷,药来了。”竹宇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道。
“放下。”
竹宇听言放到桌面上,然后弯着腰退出去。
哎,那黑漆漆的药他闻着都苦,这池小姐也不容易啊。
晏津嵘一只手端起药,一边轻晃着唤她。
终于,晕乎乎的姑娘醒了,意识还没回过来鼻尖就闻到苦味,喉头一涩,猛的睁开眼,弯腰捂着嘴干呕。
晏津嵘被吓了一跳,赶紧将药放在床边,拍拍她的背:“怎么了。”
池晚莺呕的眼角沁出了泪,瘪着嘴眼里闪着泪花看着他,“水。”
晏津嵘赶紧去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上。
喝了两口,池晚莺才擦着嘴放下茶杯。
鼻尖还闻着那药的苦味,池晚莺眼巴巴的看着他,“我不想喝药。”
“不可以。”其他的晏津嵘可以依着她,可不喝药就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