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副使提这些事是为何!还想要师兄随你回去吗?”
成怿直逼凤旅,神情很是严厉。
“不。能离开也是好的。”凤旅倒是不在意。
“尊主你还活着是真的很好。”他惯常神色严峻,不假颜色。此刻对着不知却是一脸确幸,隐隐有泪盈眶。
“阿旅啊,我……”不知踟蹰着。
“这样很好。”凤旅一抚脸神色坚定。
“萧神医做得对,其实您忘了最好。不要再记得这些伤心事,我打听了那药不若您再服下一帖。忘个干净的好。”
不知一愣,这他倒是没想过,不过……
“不可!”成怿大声制止,察觉三人皆是奇怪神情,有些不自然地怯了。
“忘记只会让人好奇,还不是想方设法想找回来。”比如现在不就是这样的情况,要是不在自己愿意得过且过,不去烦恼遗忘的事情,也许……
成怿脸色发白,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他还活着。
不知也是恍然。
其实他也是想过,如果萧蘅白当真不要他想起前事,那她为何不让自己服下全部的解忧,而是留有余地。或许她也是想到这般情况。
不知不由一笑。
萧蘅白,我真的是欠你良多。
凤旅收拾好情绪恢复正常,眸色骤亮,对着不知一拜。
“那么公子您离开吧,去一个无人知晓您的地方。”他眼色真挚热烈。
不知手指却有些发疼。
离开?他早就离开了,凰钟早就不参与了。
只是如今焚身一出,这身份可就瞒不住了。
“只是成郎君你却不得跟着公子。”凤旅目色一厉,瞪了成怿一眼。转头对着不知,带着些阴沉。
“公子,这焚身自您死后就一直是成怿收着,如今焚身归主,他必定有所掺和,他不可信。”说完竟是拔剑直指成怿,出月飒飒凌光也是飞出。
不知把手放嘴巴里。
“不是吧!凤旅!焚身咋在欢喜这?”
凤旅一听重点不对呀!但还是解释说。
“您一出事,他就赶回来了,焚身那该死的,竟是不受控制地伤人。青辞台派人也是无用,偏偏这家伙一来就收服了,后来也没人敢去跟他抢,我去要他也不给,就他拿着了。”
“哦。”不知把手放下,看向成怿。
“那它咋出来了?”
凤旅也是瞪向成怿,等着他回答。
成怿脸色不变,很是冷淡微抬起下颚,显得极其傲慢。
我知道为啥凤旅看他不顺眼了。估计以前每次接触到成怿他就这个死样子,欠打得很,我都想打他。
成怿极冷地哼了一声。
“连自家主子都护不住的人有什么资格跟我要东西,没用!”
凤旅脸色一僵,气得铁青。又不能反驳。我也是闭上嘴,似乎我这个早死了的主子更没有发言权。
“师兄!”他大叫一声。吓得我ju举起手来,在!
成怿看着我,用一种很是复杂的眼神,似乎嗔怪又有些难言,还带着些悲哀无奈。
“你别想再撇下我。”
不知呆愣住,青痕转身作聋子,看着风景点点头。
成怿眸色愈深,竟是成了赤红色。
“绝不!”
不知觉得虽然重来这一遭很多人都变了,觉得有些哀伤但也不怎么忧烦。因为人是物非不仅仅是个词,沧海桑田也是真的事。只是偶尔觉得遗憾罢了。
偏偏这个人,这个他忧心了十几年到死也没放下的孩子,好似没有变过。
红洲最高处便是灿金石所铸的凤凰台,那日凤凰台上的风出奇的大,凰钟临暮独立,连凤旅都遣他站的远远。
凤旅脸上带着忧思,望着他。
“阿旅啊,我可能要离开了。”
那时候的凰钟已经不再意气风发,反而阴郁沉默,也不是对一切全然不顾。还是存着些许希望。
“你舍得?”凤旅哀伤着神情,带着恳求一语气,却不敢真的挽留。
“你说我要是离开了,成怿该如何是好。”
不防他下一刻就脱口而出这一句。截着凤旅的话,倒是听不清那三个字。凤旅神色微震,后又垂下眼来,咬住嘴唇。
“尊主便只挂念他吗!”
那时候的凰钟却是摇头失笑。
没有谁离不开谁的。
总是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