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贵沧桑的皮肤局促地皱在一处,不敢得罪危家人只能摆摆手,“不是不是,景天,我是村长巴不得早点抓到真凶。”
“那还不快点?”危景天不含糊,径直向屋里的电话走去。李世贵没办法,只能跟在三人身后,竖着耳朵听麦小芽报了警。
十五分钟后,警车开进了村口,领队依然是梁思翰。
“有进展了?”梁思翰标准的扑克脸问。
麦小芽把摄像头、相机一起交给了梁思翰,梁思翰拿着进了警车,和一群警察商议后,带着大队人马进了麦家小院。
“投毒案有了新进展,麦家作为案发现场,从现在开始到命案侦破,必须查封。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去亲戚朋友家住几天。”众人一听面露难色,纷纷反对。
“不行,我爸的尸体还没有下葬,我必须办了丧事再走!”麦阿大率先站出来。
翠姑一声哀嚎,瘫软在地,“老爷子!你怎么不带我走啊?警察要封了麦家!麦家要流落街头了!”
自从听到刘雪芬的辩解,麦小言的复仇死灰复然,人就像活了一样,“爸,让警察查好了,反正真凶是麦小芽,我们怕什么?”
麦阿大瞪了女儿一眼,自从看清她可能是害死父亲的凶手,麦阿大对女儿就很失望,当着外人的面不忍表露,可他不能看着麦小言自掘坟墓,“麦小言,给我住嘴!”
被父亲当众喝止的麦小言心下委屈,嘴一撇冲进刘雪芬的怀里撒娇,刘雪芬的慈母心怀再次占了上风:“你女儿受了委屈,不见你出头,还要当众欺负她?这件事过去,我们就离婚!”
一闻“离婚”二字,麦阿大瞬间软了,“你总是这样,你这样包庇她,一定会害了她一辈子的!”
却不想刘雪芬根本不给他辩驳的时间:“再说一句,离婚!”麦阿大只得哑巴吃黄连,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梁思翰不想看他们狗咬狗,直截了当地说:“要吵出去吵。来人,把封条贴上!”一队人马带着白色的封条,利索地贴在每一扇门上,麦家的女人嗷嗷直叫,却阻止不了警察的行动。令她们难以接受还在后头,梁思翰和另外两名女警直接给麦氏姐妹带上了手铐。
麦小言没想到还有这招,吓得连连后退拼死拒绝,“我不上铐!凭什么让抓我!麦小芽才是真凶!是她亲手把毒药喂给我爷爷的!不是我!不是我!”
可警察就像没听到一样,强制让她带上了手铐,梁思翰厉声喝止她的哭闹:“我们有证据怀疑你投毒谋杀,你可以保持沉默,但现在你所说的话我们都会记录在案,在开庭的时候作为审判证词!”
没有温度和感情色彩的话语震慑了麦小言,见刘雪芬不敢顶嘴,只能绝望地戴上了手铐,“妈,救我!救我!”
刘雪芬哭得稀里哗啦,哀求警察对她好点,却受到了梁思翰的当头棒喝:“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没有原则的溺爱,现在轮到你女儿吃恶果!”刘雪芬的哭声一滞,终于似懂非懂地思考这句话的含义。
相比于麦小言的要死要活,麦小芽淡定得多,因为她明白即便再多的哭喊,也无法洗清她的污名,除了证据。
“梁警官,我能和危家姐弟说说话么?”麦小芽澄澈的眸子充满了哀求,梁思翰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女孩佯装的坚强,扫了一眼危景天,他正热切哀求地回望他。
“快点吧。有的事也该交代清楚。”梁思翰叹了一口气。
麦小芽并不知道他所言“有的事”是什么,危景天已经向她走来,“小芽,你放心,我们全家都会帮你度过难关的。”
“是啊,小芽,你别担心,小溪小宝就是我的亲弟亲妹,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我还会教他们怎么对付坏人,保护自己!”危杏杏第一次亲眼经历这种场面,眼泪哗啦一下便流了出来。
澄澈的眸子涌出一丝丝哀凉,麦小芽稚嫩的声音有一丝清冷:“景哥哥、杏杏姐,谢谢你们,一直这么照顾我帮助我……”哀伤和忧虑令她的声线颤抖了一下,“我是清白的。”
一句话震憾了危景天年轻的心脏,曾经能上山下水、煮饭炒菜甚至徒手抓小猪的麦小芽,那双好看可爱的澄澈眸子里,却没了一丝天真,全是被恶人折磨的无辜、不忿和哀伤,她是清白的!她一直都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