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较麦小芽的坦白淡定,麦小言就像一个受到过渡刺激的疯子,一遍遍咒骂麦小芽的狡猾,又诅咒警院偏私不得好死,总之从她身上挖出的信息有限。
在最终判决下来前一天,沈星辰突然来探访麦小言。
“你不是说给我做不在场的证据么?你是不是没有兑现承诺?”一见到沈星辰的脸出现在接待室玻璃的另一端,麦小言就扑在玻璃上,连话筒都没拿,就冲他大嚷大叫。
沈星辰用嫌恶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麦小言,她头发散乱、面色晦暗,连衣服扣子都扣错了,脸颊深陷,仿佛被什么妖魔吸取了经血,只剩下一双硕大的眸子发出慌乱怨毒的目光。“你放心,该交代的我都交待了。”沈星辰透过话筒呵呵冷笑了一句。
麦小言后背发冷,“什么叫该交代的?”
沈星辰报之以嫌弃的口吻:“当然是你在河边挖乌头的事。”
灰暗的眸光染上了质疑与痛苦,宽大的衣服下小小的身材一阵剧烈的战栗,麦小言只感到透骨的冷,溺死在沈星辰邪恶的笑容里:“你……你无耻!你陷害我?”
不愿看到她暴跳如雷的囧样,沈星辰附在话筒上,唇角露出了邪肆而放荡的笑容:“你不过是我的胯下之客,哪有麦小芽一丝半点好?不过,如果你脱光了跪在我面前,求我宠幸你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要不脏了自己的身体。”
“啪”麦小言手里的话筒砸在了玻璃上,若不是玻璃厚实,恐怕沈星辰的脸就毁了,不过她的愤怒显然没有震慑作用,沈星辰置若罔闻地享受着自己带给她的盛怒,把话筒扣在座机上,拍拍手走人。
狱警厉声喝止麦小言,并把她的手反剪着拖回了小黑屋。
黑暗中,愤怒羞耻让麦小言忘记了哭泣,只有刻骨的恨意,她恨沈星辰、恨危景天,但最恨的还是麦小芽,她就像一个永远学不会自省的杀人犯,凭借一己执念燃起了滔天的怒意。坐在小黑屋的麦小芽听到了来自走廊尽头的哭嚎,那是熟悉的发泄方式,她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如果害人没有罪与罚,那她永远学不会善良。
女狱警标准的扑克音传来:“麦小芽,有人来看你。”铁门“哐当”一声打开,狱警走进来要把她压出去见客。
“景哥哥来看我了?”第一反应她想到了危景天,可转念一想,如果危景天这个时候来探监,万一他有一个犯事的朋友关在监狱里的消息,传到了部队,对他的仕途极为不利,麦小芽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对狱警摇摇头,“算了,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我不会见任何人。”
“你确定?”梁思翰不知何时来到了她所在的小黑屋,颀长的身子挡住了从窗子射进的光芒。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定不了罪
“梁警官,你来了。”瘦弱的身体在简陋的床上坐下,如果那两条板凳和一块门板垒砌的东西能称之为床的话。
“是沈星辰,他见过了麦小言,见你的原因我不知道。”梁思翰说。
麦小芽震了一下,“沈星辰?他来干什么?不见,我和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前世的痛苦经历告诉她,今生必须远离沈星辰。
早已明白她会这么说,梁思翰没有批评她,而是眼中涌出一丝热切的光,“现在,你要学会放下你的厌倦,去做一些有利于自己的事。”在她肩上鼓励地拍了两下。
麦小芽无声叹息,是啊,像她这样的人如果连利用他人的机会都把握不住,将来一定会过得很艰难,想起一双弟妹,她跟随狱警来到了会客厅。
玻璃那边的沈星辰拥有一张俊秀而深沉的面容,在见到麦小芽的一瞬,热切地把手附在玻璃上,似乎要触摸她的面容。他迫切地接通了电话,并用手势催促她听电话。
麦小芽不冷不热地“喂”了一声,沈星辰好听但讨厌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小芽,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用了。我的事不用麻烦你。”麦小芽疏离地说。
沈星辰被她的冷漠刺痛,强烈的征服欲却让他越挫越勇,“小芽,我把麦小言挖乌头的事告诉警察了。她很快就能定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