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有人看清楚了,“大蒜!是大蒜!麦小芽用大蒜做子弹打中了她的腿!”有人高喊。
弛大妈忙上前接过孩子,问:“小芽,是真的吗?”
麦小芽不置可否,慢条斯理地把小毛毛放下,走到石来娣面前,一把抓起她那鸡窝似的头发,往后一扯,把那张红肿的尖脸彻底曝光在大众的视野里,“石来娣,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来莫家欺负弛大妈,我不介意下手再狠一点!”
石来娣浑身簌簌发抖,可脸上却笑嘻嘻的,她的嘴就像合不拢似的,一直哈哈大笑,声音都笑哑了,像夜枭般难听,可还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这个小恶魔……哈哈哈”
她已经竭力在控制自己的嗓音了,可不过是徒然,纵使麦小芽那张脸令她深恶痛绝,恨不得想把它撕裂喂狗,可嗓子还是发出笑声。
“我喜欢这个称呼!”麦小芽一只手像一把刀似的,在她脸上划来划去,最终停留在鲜红的手印里,人体肌肤受到掌掴,造成皮下组织出血,鲜红在所难免,“你不妨多叫我几声小恶魔!我兴许还能放过你!”
石来娣怎么肯?只要是让麦小芽高兴的事,她绝不染指,可只要能给她添堵,石来娣也不枉几十里路赶到莫家挑衅弛大妈!
“你做梦!想让我……哈哈……让我……叫你……”石来娣实在受不住笑声,那声音根本不受控制,就像有只鬼手在捏住她的脖子,让她非得笑出声,嗓子口干涸无比,只想有口水喝。
“水!水!”石来娣嗜血的目光望见室内桌上有一个茶壶,心想壶里铁定是茶水无疑,便扑倒麦小芽,跌跌撞撞向屋里走去,可每走一步腿肚子都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石来娣欲哭无泪,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她走来。
麦小芽无所谓地抬抬手,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指了指屋里的茶壶,“你是不是很渴很想喝水?”石来娣一听到水字,笑红的双眸放光,放开麦小芽扑向水壶,就着壶口把水往肚子里灌,可还没灌完,就发出一声撕裂的惨叫。
围观者伸长了脖子,见石来娣扔了水壶,捂着嘴在地上打滚,水壶四分五裂,冒着滚烫的热气,众人都在好奇发生了什么。
麦小芽在她身边蹲下,笑容诡异而危险,“石来娣,今天的事是你咎由自取,以后若还敢找弛大妈的麻烦,信不信我废了你!”
石来娣丢开手,眼里不断滚出泪水,可嘴上却是红彤彤一片,仔细一瞧长满了手指大的泡,在她阴森诡异的笑容下,全扯破了,溢出血水,瞧着一片触目惊心格外怕人。可石来娣此刻的表情却是笑着的,尽管嗓子已经烫坏了,还是发出凄凉的笑声。
“天哪,麦小芽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嘴巴都烂成这样了,还笑得出来?”村民像看怪物一样看着麦小芽,眼底满是惊骇之色。
麦小芽怎会不知,他们是第一次见证了她的残忍,被她吓坏了。
“也不能怪我啊!我只是点了她的笑穴,让她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人间地狱!”麦小芽眸光冷冽,令人不觉脊背生寒,曾经人尽可欺的十一岁孤儿,如今居然演变成了出手毒辣的小恶魔!
“也不能怪你!谁叫她上赶着欺负人,我在隔壁门就听见她羞辱弛大妈的叫骂声!”一个平头的汉子说话,是包子店的小伙计,叫平哥,麦小芽在他的包子店买包子的次数多了,自然相熟。
阿秀见石来娣是斗不过弛大妈了,因为弛大妈有麦小芽护着,她想再洗刷了偷人嫌疑,已经是不太可能了。
“哟,平哥,你不会是看麦小芽兜里有钱,上你家买包子,就跪舔人屁眼吧?”阿秀尖锐的嗓音刺耳又提神,听得人群精神一凛,刷刷向她看来,哟呵,倒把这位闹笑话搬救兵的女人给忘了!
平哥忘了一眼麦小芽,自从那日麦小芽不计前嫌,给乞讨的麦玲玲塞包子那刻起,他便知村中流传的关于麦小芽多么狠辣的传闻,只是传闻而已,真正的麦小芽不但心怀仁义、重情重义,而且连被人欺负了还顾念友情,这样的女子无论做什么,都只能算自卫。
“秀婶,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平哥在街上卖包子,口舌出了名的凌厉,“小芽是在包子铺买了包子不假,可包子铺不是我的,我顶多拿个工钱,犯得着跪舔人屁眼么?倒是你,这石来娣和你什么关系啊?你帮着她欺负弛大妈,是不是看在人年长于你,却比你有魅力的份上,你嫉妒生恨了?”
麦小芽噗嗤笑出了声,向平哥儿投去一个会心的笑容,好样的,嘴皮子挺利索。
在他凌厉的攻势下,阿秀一张俏脸涨得青红,使出了泼妇的经典动作——叉腰跺脚,指着平哥儿的鼻子,“我没魅力?我没魅力能拴住我家虎子?我没魅力还能让石头乖乖把钱送给我?呵呵,平哥,你说得对,你就是个包子店卖包子的伙计,生意再好钱也没你的份,你当然看不惯我这做自营生意的个体户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