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桐丝毫不理会上官宸的怒斥声,瞪着通红的凤眸,如嗜血般望着上官宸,恨不得将其拆膛破腹一般,继续厉声责问道:“皇上别告诉臣子,舍妹所谓的重伤初愈亦是出自皇上的手笔吧?”
梓桐一个接一个的质问将上官宸砸的心下愧疚难当,上官宸不得不承认的便是,辛家的这一双儿女皆极聪慧敏锐。
水幽殿当日的刺客确实是他安排的,而涵儿之所以受重伤,间接出自他手,这事相信辛文清亦不会想到,但他未想到的便是,辛梓桐会从中看出了端倪。
对于梓桐这一声声的质问,上官宸无反驳之地,倒不如说他不想反驳,只因在他心中,这一切的一切皆是由他造成的。
正在此时,辛文清迈步而入,喝骂道:“住嘴,你是什么身份?皇上面前岂容由你放肆?还不快跪地请罪?”
上官宸冷眼看着辛文清的进入,剑眉拢在一起,抿唇冷眼这一切,他早已知晓辛文清在外,适才他所说的‘朕需要你’便是说与辛文清所听。
见辛文清而来,梓桐佯装惊诧道:“爹,您还未歇息啊!”
辛文清见自家儿子这般说,便默契地佯装颇为无奈地说道:“哎!桐儿,我是看你今日心不在焉便想去梧桐苑看看你,谁知见你鬼鬼祟祟地来了梓涵居,担忧你,随即为父便紧随而至。”
“哪有鬼鬼祟祟,儿子只是独身一人罢了。”梓桐不满辛文清的用词,随小声嘟囔道。
而在这安静的内室里,亦是传至辛文清与上官宸的耳中,随即上官宸不再将视线放置唱作俱佳的父子二人身上,垂首贪恋的望向梓涵,抬手温柔地拂去梓涵颊边俏皮的青丝。
辛文清知晓他与梓桐的小心思已被上官宸看透,随即略显尴尬地咳了两声,拱手道:“微臣参见皇上。”
上官宸头也未抬地轻应了声,不欲多言,他心知辛文清这是对他不满的表现,但他亦不会理会,依然故我地望着梓涵苍白的娇颜。
内室中一室安静,适才梓桐的剑拔弩张随着辛文清的进入而烟消云散。
这时,辛文清无力地叹息声在内室中响起:“皇上,适才皇上的话,微臣皆听了去,不知皇上可是想要微臣如何做?”
辛文清的话拉回上官宸桃花双目中的贪恋,抬起头来,一字一句道:“我要将涵儿带去行宫。”
上官宸所说的行宫一行,便是去……
辛文清与梓桐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其眸中看到了凝重,谁亦未开口。
在白日辛文清将哭的不能自已的夜氏送回清雨苑后,便将梓桐唤至书房。在书房中,辛文清将梓涵在宫中遇刺,因此而重伤昏厥不醒,以及后面身中‘玫瑰睡’,前因后果皆说与梓桐听,当然,其中亦是包括上官宸为涵儿解毒之事。
梓桐听后由震惊到心疼,由心疼到自责,继而又演变成愤慨,心疼梓涵所经受的一切磨难,辛文清不知晓梓涵前世所经历的一切,但梓桐知晓。
自责于他这个当哥哥的无能,他当日在书院中亦是感受到了心痛,而那一痛虽只是瞬间,若他当日细想那一痛的话,那么他就不会错过这些,乃直至最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