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问傅清玥:“你有没有狠狠地揍他,把他打到他娘都不认识?”
傅清玥见父亲如此支持自己,嗯了一声,用力地点头。
“他根本打不过我,我把他揍的可惨了!”
傅毅洺闻言欣慰地点了点头:“当初我揍过他爹一顿,如今你揍他儿子一顿,也算是子承父业了。”
唐芙头一次听说“子承父业”还可以这么用的,只觉得一阵头疼,连刚刚见到傅毅洺的欢喜都冲淡了几分。
她早知道傅毅洺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一定不会责怪傅清玥,但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当着孩子的面这么说,这若是让孩子生出向往之心,以后见简王世子一次就打一次可怎么是好?
果然,傅清玥听说后两眼放光,急不可耐地询问他当初他为什么打简王,又是怎么打的?
此事说来话长,傅毅洺抱着傅静姝坐到了一处石桌前,两个稍大的孩子围在他身边,听他说起了曾经的“丰功伟绩”。
一心想当大将军的傅清玥听的认真也就算了,就连向来安静乖巧的傅清宸竟也听的津津有味,一脸向往。
末了傅清玥想起母亲昨日叮嘱自己以后打架不能没轻没重,打人的时候尽量不要打脸,留下太明显的伤痕,也不要真的下手太狠,伤人性命,不然就算有理也变的没理,容易被人抓住把柄。
于是他趁热打铁的向自己从小就有经验的父亲请教:“爹爹,怎么打架才能在不伤对方性命的前提下把人打得很惨还看不出什么伤痕?”
傅毅洺唇角一勾,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这你可问到我的长处了!”
唐芙:“……”
第107章
傅毅洺与孩子们共叙了一番天伦之乐,心里记挂着长公主,便带着妻儿一起去了长公主所在的正院。
长公主已经听说他回来了,正在房中翘首以盼,听到外面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便知道定是他带着孩子们过来了,下意识便站起了身。
她这一生过的可谓坎坷,先后经历过两次宫变,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三十多岁又送走了自己的儿子,之后便与仅剩的独孙相依为命。
傅毅洺早年间虽然也曾离开京城,但一年里少说也会回来一两次,还从没有过祖孙二人三年未曾见面的情况,她心中对他的牵挂和思念可想而知。
傅毅洺甫一进门便看到祖母站了起来,忙大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扶着她重新坐了下来,唤了一声:“祖母!”
这一开口却是忍不住有些哽咽,眼圈陡然便红了。
三年前他离京的时候祖母头顶还尚有几缕青丝,如今却是全都已经白了,纵然看上去精神尚好,却还是难免多出了几分老态。
他自幼失怙,是祖母亲手将他养大,以往他只知道祖母养育他很是辛苦,如今自己有了孩子,才知道辛苦之外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难处。
他三年未曾见到自己的妻儿便思之如狂,祖母只有他这么一个孙儿,久未谋面又该是多么思念他?当年他任性离京的时候,祖母心中又有多少愁苦,却从未对他吐露过半分。
傅毅洺退开几步,撩起衣摆跪了下去,咚咚咚接连磕了三个头,每一下都结结实实。
“孙儿不孝,数年未曾在祖母膝下尽孝,还让祖母牵挂至今。今后孙儿定当加倍孝顺祖母,再不让祖母为孙儿操心。”
长公主平日沉稳克制,此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睛,眼角涌出一滴泪水,忙伸手擦去了,让傅毅洺坐到自己身边来。
她看着黒瘦了不少的男人,抚了抚他的头,又拍了拍他的肩。
“好孩子,你奔赴战场是为国尽忠,何谈不孝?”
“祖母知道你虽然人不在京城,但心里也定然牵挂着祖母,不然不会时常写信问候,还派人天南地北搜罗了那么多名贵药材送来。”
“你放心,祖母一切都好,一切都好,啊。”
傅毅洺点头,将她布满皱纹的手放到自己面颊,蹭了蹭:“以后孙儿哪都不去了,就在京城陪着您。”
长公主见他竟像小时那般在自己身旁撒娇,脸上笑意更浓,看看他又看看唐芙和几个孩子。
“一家人终于都齐了,好,好啊。”
她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只觉得这一辈子无论之前受了什么苦,能有今日这般情景,便也知足了。
唐敷脸上亦是含笑,带着几个孩子围拢过去,热热闹闹围在长公主身边,你一句我一句的逗趣,惹的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笑个不停,直到一家人一起吃过午饭才散去了,让她能好好休息休息。
傅毅洺先是跟唐芙一起将孩子们送到他们的院子里,哄着年纪最小的傅静姝睡了以后才带唐芙回了自己房中,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将身旁女子抱了起来。
唐芙低呼一声圈住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便被封住了唇。
窗外春意融融,窗内罗裳半解,身姿纤细的女子被男人抱到了床榻上,近乎粗鲁地扯去了身上的衣裳。
傅毅洺呼吸粗重,像是被饿了太久的狼,闻到肉腥后顾不得仪态,胡乱的将身下人拆骨入腹。
他纾解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未曾放开自己身边的女子,仍旧将她揽在怀中,手掌在她细滑的肌肤上来回游移,抚上那纤细的腰肢时说了一句:“怎么还是这么瘦?这些年都没好好吃饭吗?”
“瘦吗?”
唐芙也伸手在自己腰上捏了捏:“我还觉得自己生了静姝以后胖了些呢。”
“哪有,”傅毅洺道,“明明跟以前一样瘦。”
说着又将手往上挪了挪,放在她身前,低声道:“这里倒是胖了些。”
唐芙面色一红,伸手便要捶打他,却正将自己的身子又送到了他手中。
傅毅洺顺势收拢掌心,低笑着再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帐中的动静过了许久才停,傅毅洺看着累的昏睡过去的唐芙,将她黏在脸上的一缕碎发抿到耳后,又在她潮红的面颊上亲了亲,这才起身穿上衣裳整理一番,又回身给床上的人掖了掖背角,然后独自一人进了宫。
他离队提前回京的消息让人报给了赵瑜,并未隐瞒,一方面是他此举本就不合规矩,与其瞒而不报不如主动坦白。另一方面是他对赵瑜有事相求,想趁着大军回京受封前先跟他说清楚,免得到时候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