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天气慢慢转入了初夏开始变得炎热起来。
自从沈明珠和尤知那晚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沈明珠也说话算话,不但没有去找他要什么承诺,而且还让自己的父亲出资帮着解决了旧改项目的难关。
颜氏集团在沈家康的慷慨解囊之下,从开始的摇摇欲坠风雨欲来,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回到了正轨。
自从那晚之后,尤知对沈明珠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而且沈明珠也不知道怎么的,那晚过后居然也很少来颜家找他了。
贺美兰感激沈家的帮助,加上她本来就一心想撮合儿子和沈明珠的婚事,于是经常念叨着让尤知叫沈明珠来家里玩。
这一天吃过早饭之后,贺美兰又开始叨叨了。
“儿子,珠珠这段时间都好久没来咱家玩了,你没事的时候应该给她打电话问问,关心关心。毕竟他们家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关键时刻还是需要表示一下的。”
尤知放下装着柠檬水的杯子,擦了擦嘴巴,没有说话。
他其实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母亲的这些话已经跟他说过八百遍了,开始她还吱吱呜呜的应着,到了后来他干脆不出声。
他何尝不知道沈家帮了颜氏集团大忙呢?可是现在的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沈明珠。
“我说的话你到底听到了没有呀?怎么每回我跟你提这个话题你都用沉默来回应我呢?”儿子又不理她,这让贺美兰有些恼火。
看着母亲有些沉不住气了,尤知动了动嘴巴,最后还是生生把将要说出的话给咽了下去。
“你,哎呀,你真的是快要气死我了!我就让你叫珠珠来家里玩,有这么难吗?”
“妈,叫她来玩你自己也可以叫啊,干嘛非得我叫呢!”尤知自然知道母亲让他叫的用意,但说真的,虽然他也感激沈家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们家,可如果要让他用自己的婚姻来报答,他的内心还是非常抗拒的。
“你,我说你这孩子怎么一点就不开窍呢?珠珠到底哪里不好了嘛,人家这次帮了咱们家这么大的忙,居然什么话也没说。人家有情我们可不能无义呀,你跟珠珠本来就是天生的一对,为什么不能试着交往一下呢!”
贺美兰怎么也想不通,一个一无所有的村姑到底有什么好的,居然能让儿子放着沈明珠这么好的姑娘也看不上。
这段时间人家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她心里明白,人家那边正在等着看他们的表态呢。
通过这次公司的危机,她越发的意识到,像他们这种在鹏城有点头脸的家庭,强强联合找到自己的联盟是多么的重要。
这次要是没有沈家的出手帮助,颜氏集团最终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如果颜家能够跟沈家形成联姻,那以后就算再有这样的困难也会有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所以通过这件事情,她的内心也更加的坚定--颜家的儿媳妇绝对不能是普普通通的人家出身。
所以如果儿子想娶一个村姑进门,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你到底去不去嘛,你要是不去叫她那我就打电话叫她晚上过来吃晚饭了。”贺美兰看着无动于衷的儿子,一股气窜上脑门差点发起火来。
她在努力的隐忍着,她轻咬着牙根,两眼突突的怒瞪着似乎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了。
尤知并不去看母亲的表情,跟母亲说话的语气里,他依然能听出她此刻的情绪。
他不想惹她,为了沈明珠的事,他已经跟母亲吵过好多次了,现在他不想再吵。
“妈,随便吧,你爱叫就叫爱情就请吧,我没有意见。”
“你……唉,你老实跟妈妈说,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女人?”
母亲的话让尤知沉默了片刻。
自从那晚之后,他跟凤鸣的联系也渐渐变少了。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她,心里对她有着深深的愧疚,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
她是他深爱着的女人啊,可是他却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这些天他也变得郁郁寡欢、神情落寞孤寡,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女人?妈妈跟你说啊,这个姓苏的女人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像她这样的何德何能能进咱们家的大门?”
“妈,你能不能总是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叫着,她有名字,她叫苏凤鸣!”母亲每次说凤鸣坏话的时候,尤知的心里都十分的不爽!
他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半点不是,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呵呵,好呀,你还挺护着她的!她到底给你吃的什么迷魂术,让你这么神魂颠倒的,我看她就是一个狐狸精、骚货!”看到儿子被那个女人迷得七荤八素的,贺美兰的火气噌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儿子为了那个女人,居然跟她叫起板来,这让她更加的恨起苏凤鸣!
“妈,我再跟你说一遍,你要还老这么说她的坏话那这个家我也呆不下去了!”尤知也火了,母亲一口一个狐狸精、骚货,让他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贺美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即将狂涌而出的火气给强压了下去。
她要隐忍,她一定要忍住。
现在不是跟儿子置气的时候,万一这小子一生气又离家出走,反倒是再次将他推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
她不能这么做,她再也不会让那个女人有这样的机会了。
火气压下去之后,贺美兰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笑着跟尤知说“呵,儿子呀!妈妈错了,妈妈刚才是激动了点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的又说了她的坏话。其实你应该知道,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是咱们家唯一的儿子,将来这整个颜家还需要靠你来继承,所以你肩上承担的担子那跟一般的普通大众是不一样的。所以妈妈希望你考虑事情,或者做任何决定的时候,能够为大局着想。”
贺美兰从刚刚的愤怒咆哮,突然间转变成了柔情教诲。
尤知见母亲的态度缓和了下来,他心里的气也消了一些。
“妈,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我们颜家的百年基业,难道一定要靠着强强联姻才能维持下去吗?难道没有沈家的扶持,我们自己就做不大做不强吗?这么多年过来了,我们闫家并不是靠着别人的资助才走到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