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人像是亲密无间的小姐们似的,嘀嘀咕咕的说着儿女情长间的悄悄话,挤在一起,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直至房门被再一次打开。
赵岘带着一身的湿气,白皙的面颊被热气蒸的红彤彤的。
见清月还在,不高兴的驱赶道:“你下去吧。”
赵宁:“……你怎么又回来了?”
“嗯。”赵岘厚脸皮的又坐回到八仙桌前,义正言辞的道:“兵书还没看完。”
“安抚使府已经穷到连你办公的屋子都没有了?”
赵岘“嗯”了一声,旋即赵宁再说什么难听讽刺的话,他都不予理会。
今夜,他是铁了心的赖在这。
赵宁气呼呼的扯过靠枕直接甩了出去。
软绵绵的,砸在头上不痛不痒,气的仍是自己。
“你还说他在乎脸面,屁,明明就是没皮没脸的烂人。”
清月:“……”
赵宁不睡、清月不走,赵岘屁股像是粘在了椅子上,三人谁都不肯让,硬靠着。
还是赵宁最先败下阵来,她困的连话都懒得说,拱进被子里,几个呼吸间,人便睡着了。
赵岘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侧身,冷眸寒恻恻的盯着清月。
“还不出去?”
清月:“……王爷,要不,还是奴婢守着主子吧,您明儿还有好些公务要忙……”
话音未落,便被赵岘打断。
“滚!”
声音虽然不大,气势却是足的很。
他起身,像拎鸡崽子似的,直接将死赖着不走的清月丢出了屋子。
直至外面没了清月碎碎念道的声音,赵岘这才慢慢踱步到床前。
他垂眸,盯着她尚未消肿的眼睛愣了许久,旋即,弯腰,在她长而翘的睫毛上轻轻的落下了一个吻。
“待送你离开之后,兴许我们永无再见之日,所以宁儿,再多陪陪我吧。”
*
赵宁是被尿憋醒的。
她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哼唧着想要起身,奈何手上多了一个力道,握的紧紧。
吓的赵宁瞬间褪去了瞌睡虫。
待感知到身边有人,且借着透过窗棂照进来的月光看清楚这贼人是谁之时,本想死命往他身上招呼的念头一闪而过。
她眼珠子精明的转了几转,立刻生出来几个坏心思。
重新闭上眼,佯装做了噩梦,一个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不遗余力。
赵岘惊的一个激灵做起了身,他侧身,望了眼睡相不算好的赵宁,见她踢掉了被子,只以为是做了噩梦。
替她盖好被子后,揉了揉被打痛的脸颊,又重新趟了下来。
将将有了困意,一个巴掌又毫无征兆了扇了过来。
到了后来,巴掌也不能满足赵宁想要往死里折腾他的欲望,干脆坐起身,一脚将她踹下床。
她哼笑了一声,骂道:“又来爬床,赵岘,你到底要不要脸?这天下没女人了吗?半夜要来爬妹妹的床?也不怕世人知道了,吐沫星子淹死你。”
若说第一个巴掌,赵岘只以为她是睡糊涂了,可第二个扇过来时,她身子明显的抖了一下,似憋着笑一般。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由着她打,不过是逗她开心罢了,左右也不能掉块肉。
不过,她方才‘又来爬床’的一个‘又’字,让他不自觉的尴尬了几分。
反正也正样了,还怕个啥的。
他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厚着脸皮不管不顾的再次掀开被子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王爷,奴婢有事禀告。”
是清月的声音。
“什么事?”
“前院方才有人来报,道是从京城里来了一位姑娘,听闻是吏部尚书府的小姐,自称是王爷未过门的王妃,此刻正在门外等着,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