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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恭亲王府邸,这个时候儿。却是一片宁静的气氛。
后花园的一处玻璃阁子里面,大清朝现今宗室的头一等能臣干城鬼子六奕?,和日后被称为李合肥李鬼子的李鸿章李中堂,正彼此面对着一副残局,静静沉思。
“哈哈,不中用了,年纪大了,脑子不行了。”李鸿章首先打破了阁子沉静,自嘲着先投子认输。
奕?也跟着笑了。“年只五旬,正值年富力强。中堂何言年老!”
“老臣愧对王爷看重,可不服老不行啊。小儿辈锋芒难抑,战所无有所不胜,读其谍报,不觉汗出,真快哉也。老夫当避路,放他出一头地!”
李鸿章不愧是翰林院出身,文辞典故,信手捏来。这那欧阳修与苏轼的旧典,放置于当今之局势,可是贴切的不能再贴切,合适的不能再合适了。
奕?依旧是脸上笑呵呵的。李鸿章要放刘暹‘出一头地’,鬼才信呢。这话就是左宗棠那南蛮子说,都比他说可信。维系湘淮系在大清朝堂军政的地位,这不仅是李鸿章自己要担负的使命,还是曾国藩交给他的重担。他必须把握住湘淮系在大清朝军力第一山头的位置。
奕?这点看的很清楚。
“年轻气盛,锐不可久。姜桂之性,老而弥辣。”
奕?摩挲着手中的玉石棋子,脸上的笑意不见,很郑重的对李鸿章说:“刘元渡是员骁将。但他不通文墨,无有功名,终究只是一武夫也。此战越南虽胜,但法国为泰西第一流强国,即使三年前国势顿挫,其强也远胜国朝,不可小视也。”
“此次阿礼国愿意调停,英国人打的算盘,少荃兄也当明了。这谈判之事,万万郑重。英吉利之势,可借可不借,如何运做,存乎少荃兄一心。本王所言只有一条——万不可与法兰西结怨。”
谈判有英国人插手,大清这一回握着一手好牌,绝对不会再丢人。可会不会让法国人感觉丢尽了颜面,对大清心存怨怒,这就要看李鸿章怎么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