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老坦然地点头:“没错。我只是想着将他召唤出来而已,不想我真是老了,能力有限,虽然召唤到了,但他...仿佛被什么力量所挡,并没有出现。”
他摸索着壁画:“这幅画是我用灵力和记忆所画,自从召唤他之后,我也再进不去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差错,他进了这幅画中吧”
这幅画是他的记忆所成,除他之外,按理说没有第二个人能够进去。
他转过身看着顾涟:“你手臂上刻着的‘涟’字是你的名字,亦是你真正的主人给你取的。”
“虽然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但你亦是他的刀。你是我俩的媒介,帮我将你真正的主人召唤出来吧”
顾涟:“我若是拒绝呢”
“那我只能倾尽世间生灵之力,再召唤一次了。”卞老杵着拐杖,苍老的瞳孔闪出锋利之光,“你最好相信我,我只想见他最后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信你个鬼,老头子坏得很!
当初取了“卞穹”这个名字还是挺满意的,后来发现读“变穷”,卞老=“变老”...真是尴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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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画上走出来的人
顾涟没说信与不信, 脸上毫无表情。
见他没任何表示, 卞老无奈地呵呵笑了两声, 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你是不信我有这个能力吧虽然老夫如今在修为上与你相比,如蝼蚁比猛兽,但这千年来我也不是白活的。”
就在他说话之际, 顾涟已用自身魔气在洞窟中探寻了一遍,确定并没有其他的埋伏和异况, 他要对付的人, 仅仅只是卞老一人而已。
他的骷钰镰已留守在了镇魔塔, 如今自己便是最好的武器。游走的魔气围绕在卞老身边,凝结而成一圈闪着血红色光芒的弯镰。
“没用的。”卞老在一圈杀气凌冽的魔气中泰然自若,“跟你说了, 我这千年不是白活的。”
在魔气凝成的魔刀向着他瞬息而去时,整个地面在卞老手中骨杖的再次敲打之后, 古旧甚至模糊不清的阵型忽然亮起, 环绕的魔刀一瞬而发, 却在接近他的一刹那,忽然消失无踪。
整个洞窟一片平静。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涟再试了几次, 使出的力量如同被湖海吞噬的石头,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卞老还在阵中谈笑风生。
“让我想想, 这个阵还是上上任魔君在我的指导下所布的, 控制了阵型,在此处所有的伤害都能转移到别处去,可能是荒郊野岭, 可能是…天琼宗,”他笑道,“亦或是其它地方呢我记性不好…”
“你还记得前不久死去的上一任魔君吧他也是在我的指导下,将整个天琼宗也布成了一个阵。”
“噬血坛的阵、天琼宗的阵…当然,还有其它你不知道的地方的阵,”他笑道,“所有的阵都是紧密相连的,牵一发,动全身。所以,你最好想好了,再朝我出手。”
卞老慢慢地向着顾涟走近:“他们是我的棋子,但你不一样,”他眼中闪过狡黠的光,“你是我的刀,是我的武器,千年前是如此,千年后也是这样,只有被我控制的命运。”
他笑着,骨杖敲打在地面的声音毫不停歇。
“地狱熔岩的所有阵,都是为了控制魔刃的力量而设,原本我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如今,你有了软肋,有了犹豫,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顾涟被脚下的阵禁锢着,一时难以脱身,一阵魔气不由自主从他的体内而出,被阵的光芒引着,丝丝缕缕往壁画上而去。
“不过也要感谢你,能够及时出现在我面前。若是再晚两年,可能我这身子就支撑不了了…呵呵呵呵,真是老天都在帮助我!”
卞老一边笑,一边看着阵的光芒大盛,魔气渐渐在壁画上凝结,像是一扇黑红色的门。
卞老眯着眼睛,看看旁边暂时无法挪动的顾涟,与渐渐凝成的门。即便是自己用了几百上千年做的阵,怕也镇不了魔君多久。
他有些焦急,看着那扇门渐渐从模糊变得清晰,再等不了多久,这扇门就会被打开,那人就会从这里走出来吧
快点,再快点。
... ...
此时的隗雪正抱着手,盯着瑕鬼说出他的睡前故事。
见隗雪以一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模样看着他,瑕鬼无奈。虽然是小时候听的故事,但因他实在感兴趣,记忆犹新。
“故事讲的是最后一个拥有上古纯魔血统的孩子。”瑕鬼讲道,“最纯的魔族血统如今几乎已经没有了。”
瑕鬼给隗雪普及了一下背景。
上古的纯魔血统因力量强大,让人害怕,但又因魔丁稀少,早在一,两千年前的仙魔大战时,就已经衰败,再加上后来人们只要遇到魔人就会赶尽杀绝,于是魔族在千年前就已经走向衰败。
魔族衰败后,幸存的魔人成了异类,一直被人追杀。有的魔人收敛魔性,与人通婚混迹人间成了普通人,甚至还有魔人怕自己的小孩生下来就被人发现杀掉,便将自己的小孩儿托胎在人类母亲的胎中。
故事中那个血统纯正的魔族小孩便是如此。他被托胎在一个普通人的家中,从小并未有丝毫的异常,就与人类小孩儿一样长到四五岁,后因常年饥荒,被家人不得已抛弃在山中。
他被饿得将死之际,被一个散修给救了。
这个修士见小孩儿失去家人,十分可怜,但天资不错,便想做完手上的事后,将他托给一个可靠的门派。两人相处了数月,男子一路上对他颇为照顾,男孩便“哥哥”,“哥哥”地叫他。
他离开之时,这个孩子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袖子,对他说:“哥哥,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