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顾念就在院子里蹦跳喊叫起来。
隗雪伸了个懒腰,一身酸软地从床上爬起来,见旁边空空如也,她披上衣服,摇摇晃晃地走出去。
一把刀正插在院子里,刀身泛着寒光,却又有灼热的殷红光泽流过,像火焰,又像鲜血,泛出骇人的光泽,与这院子格格不入。
其实隗雪自己也不知道“狂怒”到底长什么样子,也不知刀灵投胎后,还算不算原装的狂怒,但她看见这把刀时,还是发自内心地觉得,拉风啊!
顾念围着刀转了好几圈,见隗雪一出来,扑在她身上:“娘亲,你看,这是哪里来的!”
隗雪:“可能...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
顾念一边叫着好棒,一边跃跃欲试地去拔,但怎么也拔不起来。
隗雪撸起袖子:“我来帮你试试!”
隗雪碰到这把刀,轻轻一提,就如同从豆腐中将小刀给提起来一般地轻松...
隗雪看了看顾念刚刚拔得涨红的脸,有那么难吗
顾念眼红地看着她:“娘亲...”
隗雪:“来,你来试试!”隗雪将刀给他,顾念提着刀,挥了两下,越来越重,终于不堪负重,一下趴了下去。
隗雪接过来,又试了试,很轻啊她还轻轻挥了一下,一阵狂风吹得院中花细乱舞。
隗雪:“有那么重吗”
顾念:“有那么轻吗”
隗雪知道是自己师弟在装怪,她弹了弹这把刀:“调皮!”刀得意地发出清亮的刀鸣声。
顾念看着自己娘亲威风凛凛地拿着那么大一把漂亮神气的刀,羡艳道:“为何我就拿不动它呢”不过他师父告诉过他,自己的灵器是私人之物,通常不会让除它主人之外的别人碰。
“看来这把刀是更喜欢娘亲了...”顾念有些失落。
隗雪摸摸他的头:“你拿不动是因为你修为不够,所以你要努力听师父的话,好好修行,以后才能找到自己喜欢的灵器,知道了吗”
顾念点点头:“那娘亲,我这次的课业,可不可以写这把刀呢”
隗雪点头:“当然可以。”
顾念开始在纸上描绘刀的形状,细细勾勒。画完了,顾念又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摸了两下见此刀没有反抗,且手感不错,想得寸进尺地细摸时,刀发出阵阵强烈的刀鸣。
顾念及时停手了,感觉得到这把刀虽然亲近他,但不是那么好摸的,不能再用热脸去贴冷刀了。
“娘亲,我刚刚没有摸清楚它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你再帮我摸摸”他想隗雪撒娇道。
隗雪:“这怎么好意思呢…”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儿子面前...但难得回家的儿子这双恳求的眼睛...
“好吧!”隗雪妥协。
她先是摸了摸刀刃:“很冰很冷,多摸一下就热乎乎,嗯,越来越热了...刀背有些粗糙,凹凸不平,但很有质感...”
殷红的光一阵一阵,不断在刀身上流淌,隗雪将刀摸了个透彻,最后总结,“嗯,手感很好!”
顾念一边写一边奇怪道:“这刀看起来比刚刚画的红多了...娘亲,你的脸也很红啊...”
顾念很迅速地将这把刀给记录完成后,便赶着去玉儿湖与虞云云汇合,完成这次的历练。
他念念不舍地抓着隗雪的手:“娘亲,你带上它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我好想看它,记录它出手猎灵兽的刀姿!”
顾念平日像个小大人,以至于隗雪打从心底一直很羡慕第五乔能被虞云云天天粘着。但今日她终于充分享受到儿子的花式撒娇,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反正今日做什么师弟都由着自己安排。
玉儿湖在天琼山的另一侧,因天琼山连绵不断山域辽阔,所以这个湖既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隗雪同顾念乘着朱雀,没多久就来到了玉儿湖。
虞南已经在这里等着了,此外还有几个虞南的弟子,大都十二三岁,青葱可爱。
虞云云是除顾念外最小的,但这几年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漂亮可爱,虽也是和其它弟子一样穿天琼宗的弟子服,但眼角眉梢都透着灵气,见顾念乘着朱雀来了,她就站在一棵树下向顾念挥手。
顾念一见虞云云就热情洋溢,迈着小短腿“师姐,师姐”地奔过去。
虞南见隗雪也一道来了,有些惊讶,但多一个人照看这些孩子,他心中更妥帖。
“乔师妹今日没来吗”隗雪问道。
虞南摇头:“她有急事,赶去了白云城...不过隗师妹你背上的刀”虞南看见隗雪的第一眼,便眼尖地看见她手背上绑着一把小刀。
隗雪将刀取出来,瞬间变大,刀姿凛凛。
“这是一早就从天上掉下来的刀,很漂亮吧!”顾念跳着嚷嚷道。
大家一听就知他被忽悠了,有几个少年捂着嘴笑,但都没拆穿。
“哇,这刀叫什么名字呢”虞云云好奇地问道。
“是啊,娘亲你还没给他取名呢!”顾念忽然忆起。
“它有名字,叫狂...”隗雪差点脱口而出,忽然顿住,想了想。
顾念:“狂什么”
隗雪:“呃...狂喜。”
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