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厮杀得掺烈已极,这两个堡垒是通向核心阵地的屏障,再往前就是柳军的“天山炮台”,天山炮台如果失守,整个要塞就要被割开一个大口子。
但是烈风人象野兽一般不顾惜人命,在这两个堡垒的争夺之后,烈风军两个师团的步兵中队一般都只有二十人左右,而原本一个中队的兵力在二百人上下,最掺烈的步兵联队打得最后全联队只剩下四十三,但是终究烈风人还是夺占了山东、山西两个堡垒,而在反冲击之中,步兵二十三师同样伤亡掺重,部队已经失去了进攻能力。
攻占这两个堡垒之后,爱水三郎象发疯一般命令部队准备继续进攻,烈风军一面多次打退了柳军的进攻,一方面巩固阵地屯积弹药,准备发起更大规模的进攻。
而柳镜晓对战事也有些担心,二十三师一天之内竟伤亡了五千多人,干部死伤极重,特别是听说苏雪也被流弹擦破了皮,他亲自跑去照顾:“阿雪,我担心得很……下次要带队冲锋,带我去吧!”
苏雪摇头道:“你是堂堂总司令,哪有带队冲锋的机会……”
官升越高,离着一线自然越远,柳镜晓长叹了一声:“我也想能有再带一次啊……这是我带来的伤药!”
苏雪淡淡笑道:“没什么大问题喽!”
战线在经过一天半的宁静之后,烈风军再次发起总攻,由于炮火不足,只进行短促的炮击之后,步兵就趁夜向山上猛冲,守军朝着山下发射照明弹,接着轻重火力同时开火,战况到了异常掺烈的程度,柳镜晓关切苏雪,和苏雪亲自到阵地上观战,看了许多才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
烈风军确实是疯了,原本以为当年归德二万人的大方阵已经是共和历史空前绝后的纪录,但是今天看来,那只是小巫见大巫,视眼所见之处都是烈风人,根本就是一个由烈风人所组成的雪崩向着这边奔来,所有的地方都有烈风人钻了出来。
师长观战,蒙定国格外卖力气,上百门轻重火炮同时开火,照明弹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夜空,不多时却是硝烟弥漫,让天上的星月无光,所有的轻重火器都倾泻着火舌,烈风人在重重烟雾之中睁不开眼睛,他们往往是冲了几步就跌倒在地上,然后又跳起来,向前,跌倒,再向前,一直到战死的那一时刻。
在照明弹的照耀,透过重重的硝烟,炮弹的爆炸只见是血红一片,随处可见喊杀声,伤兵的悲鸣声,爆炸声,双方交缠在一起的声音。
柳镜晓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这些人恐怕不是人,而是疯狂的野兽了!命令!预备队抽调四个步兵团增援天山炮台!炮兵增调两个团!”
烈风人踩过战友的一具具尸体,冒着枪林弹雨大叫道向前冲击,那是千万个野兽同时怒吼的声音,即使是轻伤的伤员也在不下战线,跟随着前方官兵向前冲击,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烈风人才会在炮火支援不足的情况能冲上天山炮台山顶,但是这时候从后方调集预备队四个团已经抵达战场。
一个新锐的步兵营大声吼叫着将冲上山顶的两百多名烈风军全数打下山去,只是下一时刻烈风人一个大队的残部又杀了上来,将这个立足未稳的步兵营压了回去,这个步兵营稍事整顿之后,开始继续反击。
虽然几乎将烈风人打了下去,但是涌上来的烈风人再度将这个步兵营压了回来,在这种情况下,又一个步兵营投入战场。
但是烈风人确实打疯了,他们的炮火对准山顶毫无限制猛烈开火,双方的头上同时发生毁灭性的爆炸,在烈风人的炮弹下双方死伤无数,借着这个机会,烈风人头顶着密集的炮弹夺占了大半个山顶,几乎就冲到天山炮台之下。
而炮台的官兵装好了零线爆炸的炮弹朝着烈风军猛烈攻击,大声叫道:“榴弹!榴弹!”
榴弹在不知后退的烈风官兵队形中造成恐怖的伤亡,同时后方传出了紧急命令:“向我开炮!向我开炮!向天山炮台开炮!”
双方都不分彼此地密集轰击,在这种情况下,四飞的弹丸往往是夺去无数人的生命,柳镜晓在后方惊奇地发现,虽然烈风人死伤掺重,但是他投入的预备队两个步兵团也是死伤殆尽,他暗自说了一句:“沧州……或许能把烈风人的血流尽,但在烈风人的血流尽之前,谁会先把血流尽还难说!”
但是柳镜晓还是毫不顾惜地投入第三个团,接着在投入第四个团之前,两个赶来的炮兵团已经展开,密集地轰击烈风人的后继梯队。
密集的炮火带着毁灭性的杀伤,柳军将各炮兵团的携行弹药消耗干净,在后方诸备的大量炮弹也消耗殆尽,沧州兵站的库存弹药为之一空,若不是各部自发调剂携带的炮弹,战事还不知如何发展。
而按柳镜晓的预定计划,这些弹药至少能支撑一年以上,甚至可以支撑到战争结束,在这一夜参战的每门火炮都发射了一百发以上炮弹,个别功勋火炮甚至发射了三百发炮弹。
只不过到了清晨的时候,柳镜晓简单地总结下战局:“我军阵前再无一个活人,除了死伤枕籍还是死伤枕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