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蓉点点头,觉得钟嬷嬷说得甚是有理,其实她早看不惯紫蔓的作态,若她被皇后娘娘盯上倒好了。
“回去吧,别让太子妃起疑心,明个早来找我。”钟嬷嬷说。
绿蓉抠抠脖子,觉得钟嬷嬷说的这话有歧义,“嬷嬷,您……您叫我别让太子妃起疑心,又要我明个早来找您,奴婢是太子妃的侍前宫女,早上得候着伺候太子妃的啊。”
钟嬷嬷顿时被绿蓉的蠢笨气得气不打一处来,食指朝绿蓉的额头摁了一大下,“我当初怎么就推荐了你这么个蠢丫头给皇后娘娘办事!”
“……”
一夜过去,东宫厚厚的积雪又扑了一层,两个穿着棉袄的小宫女在宫门口扫雪,有个太监路过不小心滑倒了,两个小宫女捂嘴笑得不行。
“笑什么笑,成何体统!好好干活!!”
突然传来一个老嬷嬷的怒喝。
“钟嬷嬷好,绿蓉姐姐好。”
两个小宫女福下身,攥着扫帚退后几步,给两个人让路。
虽都是奴才,但钟嬷嬷和作为五珠宫女的绿蓉跟她们这种低珠奴婢比,就是高那么一等的。
走远了,绿蓉说:“钟嬷嬷,我这么大摇大摆地从大门出不太好吧?都给人看见了。”
“怕什么?那两个是低珠宫女,哪有资格在太子妃面前说上话,再说了,太子妃本也就知道你是皇后娘娘拨过来的,向来警惕着你,不然这都六个多月了,何必有些时候还只留下流云,将你和紫蔓那几个支开?”
“嬷嬷说得是,太子妃的确不太待见我和紫蔓,只信得过流云。”绿蓉撇撇嘴说。
钟嬷嬷冷笑一声,“呵,流云?这丫头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一语成谶,皇后听了绿蓉的回述,惊得掀翻了矮桌上的早膳,“天爷啊,竟然发生这种事!!城儿如何了?伤得严不严重?!”
绿蓉赶忙回:“皇后娘娘放心,殿下没事,太子妃给殿下包扎了的。”
“……”
“你、你再说一遍,谁包扎的?”皇后惊得声音都抖了。
绿蓉也一下子愣住,反应过来什么,下巴开始抖,“是、是、是太子妃包扎的……殿下不让宣太医……”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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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柚醒来,一股幽幽的兰花香入鼻,她发现自己趴在一个不太舒服的,坚实又软绵的地方上,腰上被什么东西紧紧抱着,那是一双手……
蓦的僵住,曲柚抬起头,发现自己竟趴在一个男人身上,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太子。
昨晚顾城安什么时候爬床的,她竟然一点都不知晓,也没感觉。
曲柚顿时连呼吸都不敢出,怕吵醒身下的男人,她僵硬在那,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眼睛微敛,盯向身下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在经年苦寒的平芜征战杀伐了六个月,男人俊美的脸有几分沧桑感,即便闭着眼睛还睡得沉,眉宇间也尽显刚毅和冷厉,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凶残又很严肃的男人。
突然思及顾城安身上还有伤,曲柚忙抽回神轻轻拿来顾城安的手,从他身上滚下去,曲柚想掀开被子下床去,然而一只长臂遽然伸过来搂住她,竟直接将她的身子给搂了回去。
“……”曲柚不敢动了。
“醒了?”
男人的脑袋凑过来,在她耳边吐气,搂在她腰上的大手在发烫。
“殿下,您肩上的伤好些了吗?”
曲柚没有问顾城安您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被窝里,或是殿下您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被窝里的?而是关心起败她和流云所“赐”的顾城安的伤。
顾城安是她的丈夫,想与她同寝,她哪有问为什么的道理。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顾城安大掌伸出来捏着曲柚的小脸说,眉稍作坏的一挑。
不得不说,逗弄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丫头片子,还挺有罪恶感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对她坏。
曲柚愣了愣,脸颊晕开红绸,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一点挪过去扒了顾城安的衣裳察看他的伤口,男人忽的一翻身,竟压到了她身上。
这下曲柚彻底不能淡定了,耳根子快能烧起来,声音像是哭出来的一样,“殿下……”
嫁进宫的时候,喜婆和教习姑姑不是没有同她讲过闺房之事,还给她看着相关的书籍,上面的内容极其有冲击力,每看一副,她都会面红耳赤。
看着就令人羞耻,若是要真人上演,而且还是跟这样一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她怕会被这个阴沉凶戾的男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男人就这样压着她,似乎在盯着她的脸看,还出了神,半天没有别的反应,不知道是不是又沉醉了她的美色,曲柚眼睫毛开始抖,她躲闪掉顾城安那似乎跳跃着火光十分灼人的凤目,视线落到顾城安的喉结上。
男人的喉结特别凸,曲柚缩在顾城安身下,还看见那喉结滚动了好几下,最后她实在无法忍受下去这样紧贴着的亲昵,主动开了口道:“殿下,您身上还有伤,臣妾也还病着,实在不宜做那样的事情。”
顾城安被逗乐了,挑挑曲柚凹陷有一小勾美人沟的下颌,“哪样事情?”
“……”
“想什么呢,孤只是觉得这样更方便你察看孤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