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后说你身子不好,时常感染风寒,现在可好些了?”太后关切道。
“皇祖母放心,好多了。”曲柚说。
见两人聊起来,顾城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品起案上的茶,目光都投到曲柚身上。
太后注意到顾城安那不加收敛的目光,老眸微转,心里生出疑惑,可面上却依旧笑着,没多说什么,对曲柚说了许多体己的话。
“你父亲是因哀家而死,这个恩情哀家会一直记着,以后遇见什么事情,若城儿帮不到你,你就到哀家这来。”太后将曲柚的小手攥过来拍了拍说,还抬眸看了顾城安一眼。
顾城安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说道:“孙儿谢过皇祖母对太子妃的爱护,不过皇祖母放心,孙儿的女人,谁也欺负不得。”
“……”
守在一旁的两个老嬷嬷愣得对望一眼。
太后老容也露了错愕之色,不过情绪转瞬即逝,俄而是爽朗的笑:“哈哈哈城儿长大了,会疼媳妇了。”
顾城安微挑一边眉角,又说:“太子妃她胆子小,脸皮也薄,皇祖母别吓着她。”
越听越觉着话茬不对,曲柚微红着脸,不由回头看了顾城安一眼,顾城安也看向她,并且邪肆不羁的眸子旋即变得深烈,让她赶紧躲闪掉那目光,转回头去。
“行了孩子,皇后哪里怕是还等着你去请安呢,你和城儿也别在哀家这耽搁了。”太后笑道,将曲柚的小手放回去。
曲柚站起身,对太后福下身,“皇祖母保重身体,柚儿告退。“
顾城安也上前回了一礼,牵着曲柚离开。
两人走远,太后笑容满脸的老容淡下去,旁边其中一个老嬷嬷走过来,目光复杂:“太后,方才……方才太子竟然笑了。”
“哀家又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太后掐住额心。
另一个老嬷嬷上前说:“太后不对啊,按理说太子不喜欢这曲家姑娘才对,听说两个人洞房花烛夜都没得过,太子打仗回来也是冷落了这曲家姑娘好几日,怎么太子死了一个昭训,倒对这曲家姑娘转变了态度呢。”
前一个老嬷嬷立马说:“许是这曲家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你看她那样貌,简直胜过了当年的惠贵……”
看太后脸色一变,那老嬷嬷随即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慌忙扑通跪了地,抽了自己一耳瓜子,“太后,老奴多嘴了!”
太后恨极了那个女人,也恨极了别人提起那个女人,瞧这给她糊涂的。
太后掐着眉心,却是没怪她,神色微敛,说道:“城儿不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不然也不必皇后和哀家这般忧心。”
后面几个字,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那……太子就是故意演给太后看的?”跪着的老嬷嬷说。
太后叹了口气,“可能吧,不管是演出来的,还是真情流露,他要认了这丫头才好,不然哀家不是白忙活了?”
后面一句话,带了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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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怎么还不来?”请安的嫔妃们都散了,却还不见曲柚的影子,皇后哪有耐心等,手上的茶杯砸到桌上,力道不轻不重。
“娘娘稍安勿躁,许是在太后哪里耽搁了。”旁边的姑姑说。
“哼,本宫的城儿取了这么个病壳子也是倒霉,三天两头生病,一生病就告假,她正儿八经来同本宫请安过几次,怕是她都不好意思数出来。”皇后念叨了几句,让人端来一盆梅花,接过宫女递来的剪子修剪在梅花上。
轿撵在银徽宫门口停下,顾城安又没让曲柚自己走,将她抱下轿,牵上曲柚的小手刚准备步进银徽宫,林杰匆匆赶来。
“何事?”顾城安看向林杰,手里牵着曲柚不放。
“殿下,皇上急召!”林杰喘着气说。
顾城安神色淡定,拍拍曲柚的小脑袋,“看来孤陪不了你了,你先去,到时孤若赶得及,来接你。”
“不必了,殿下去忙吧。”曲柚怕耽搁顾城安,来回就这么一程,哪用得着顾城安接。
看林杰神色着急,顾城安再舍不得松开曲柚的小手,也得松开,扣过曲柚的额头来亲了一口,跟林杰转道金晟宫。
男人那么下意识的暂别吻,将曲柚弄得红墨扑脸,周围的宫女和太监怔愣几分。
曲柚自己进了银徽宫,步进去,皇后正在修建梅花,她福下身,声音乖巧,“儿臣给母后请安。”
“请安?”皇后呵呵一笑,“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请安?”
见皇后又要刁难曲柚,流云脸色立马变了。
曲柚不扯理由,她知道扯再多,都是有的皇后念叨的,她便直接道:“是儿臣的错,儿臣保证不会有下次。”
看着曲柚那张美得不像话的小脸,皇后差点软了心,可一想到曲柚何等身份,竟然配给她的宝贝儿子,“咔擦”一声就剪掉了最红最艳的那朵梅花,此次好不容易逮着曲柚这么明显的一个错处,她怎么肯轻易放过,便说:“下次是下次,可今日你就是迟到了,害本宫久等了你,做错事情,或者做不好事情,都是要受到处罚的。”
“……”
流云心口一抖,立马说道,“皇后娘娘,其实太子妃她今日起得很早的,只是在誉乾宫同太后多聊了几句话才耽搁了,皇后娘娘见谅。”
曲柚皱眉,朝流云瞪去,如她所料,皇后随即借此找了流云的错处。
“主子说话,奴才插什么嘴?刘姑姑,给本宫掌她的嘴!”皇后咔擦又剪掉一朵梅花。
绿蓉见此,袖子里的小手攥起,心叹:看来皇后娘娘是记得她这个奴才的,这不,在给她讨回来呢!
紫蔓和青葇观戏,不发一言。
见刘姑姑气势汹汹走来,曲柚冷下脸快步走过去拦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