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想太多了,皇上的后宫美人无数,不会稀罕一个身份低贱的罪奴,眼见着沈巨看了长孙梨儿一会,便松开她的下颌,将她推到一边,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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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长孙梨儿依旧被失眠折磨得难以入睡,她抱着被子起身,额角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抬眼看了看自己住的这个虽然很小但很整洁的小厢房,喘了口气,心里的不安也没好一些。
太皇太后对她很好,得知她被同宿的一群宫女欺负后,罚了那些宫女的月俸不说,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小厢房,平日里大多时间太皇太后都带着她,其他宫女讨厌她,却也没太多机会欺负她,日子分明已经趋渐平稳,可沈巨却注意到了她。
长孙梨儿推开窗户板,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又再次在心里喊着那个人的名字。
喊着喊着,眼睛就红了。
“嘭”的一声,厢房门遽然被人从外面踢开,长孙梨儿惊了一跳,手被砸落的窗板夹到手。
转过身,竟是那明黄色龙袍男人。
沈巨带着两个太监闯进她的厢房,黑眸冷冽地睨着她。
长孙梨儿往床角缩去。
“朕认得你。”沈巨开口,神色黑沉。
下午那会看了长孙梨儿水嫩嫩的小脸,沈巨回去后没忍住想了一想,不想还好,一想他发现这张小脸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寻思一会,一个雪地里准备跳崖的水蓝色身影撞进脑海。
他才记起,长孙梨儿竟然是那日他俘虏的北燕帝的小宠妃。
北燕帝的宠妃有什么资格进入他的宫城,有什么资格侍奉在他皇祖母膝下,简直荒唐。
“拖出去,打死。”男人声音很淡,不带一丝感情。
长孙梨儿揪紧被褥,她就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
心里有念想,就不想死,长孙梨儿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挣扎,她说:“你杀了我,太皇太后会伤心的,她很喜欢我。”
沈巨轻哂:“威胁朕?”
长孙梨儿也不想利用太皇太后对自己的好来保自己,是太皇太后让她活得像个人一些。
可是此时此刻,太皇太后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但沈巨明显不会给她机会,冰冷的声音绝然判了她的死刑,“皇祖母不会喜欢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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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梨儿被太监用布团塞住嘴,随之被装进一个麻袋里,视线变得黑暗,像无止境的幽冥,她感觉到自己被两个太监扛到肩上,无论她怎么挣扎扭动,太监都死死地箍着她的脚和腰。
她被丢到一个僻静之地,身上的麻袋揭开,她看见四五个手持长根的太监围着她,有一个太监踢了她一脚,有一个太监说:“这么标致的小美人就要这样被打死,还真是可惜。”
“废什么话?!皇上吩咐的,还不快打!耽误了事,你别想要脑袋!”为首的太监黑眉倒竖,已经抄着手里的长棍砸向长孙梨儿。
一道低沉的男音却喝住他们,“住手。”
沈巨走过来,脸色阴沉。
“皇、皇上?”几个太监手一抖。
“滚。”男人呼吸发重。
几个太监对望一眼,“是、是”了一声,丢下长棍一溜烟跑了,跑到半路被刘应海堵住,刘应海命令他们不准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否则杀无赦。
几个太监吓得屁滚尿流,觉得自己摊上了大事。
…
沈巨蹲下去,手掐住长孙梨儿要了命软嫩的雪颈,唇角翘起,“活命的法子这么多,为何不选择最容易的?”
长孙梨儿早被吓得没了力气,冰凉的地面让她四肢百骸被阴冷侵袭,昏昏沉沉中,她模糊感觉男人将她抱了起来。
怀里的女孩很轻,猫儿一般,沈巨抱过不少女人,长孙梨儿是最软最娇小的一个,抱在身上跟棉花没有什么区别,似乎从没想过有人可以轻成这样,沈巨不由低头多看了她两眼。
时值春日,这条小径开满了桃花,风吹过,几片粉红色花瓣落到长孙梨儿小脸上,沈巨看着,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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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长孙梨儿抱进了自己住的瀚云殿,沈巨将她落到龙榻上,坐在床边,盯着她看。
脑海回想了一下当初在悬崖上女孩的样子,又回想了两个多月前再次见到她,她装聋作哑像个木头一动也不动的样子,再回想这一个多月自己每次去德康宫,她怯懦地将他避如蛇蝎的样子,以及今天下午,她小嘴瓣一张一合念《资治通鉴》的样子,还有她分明怕他又不想理他的小样子……
沈巨手背抚摸到长孙梨儿光滑的脸颊上。
方才闯进她的厢房,也并非吓唬她,当时,他是真想让她死。
他无法容忍北燕帝的宠妃在他眼皮底子下撒野,北燕帝到现在还未抓到,他的宠妃,必须死。
可,现在这女人为什么出现在他的龙榻上……
沈巨眉心皱出小隙,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
总之,就是有点舍不得。
“死了多可惜,给朕玩一玩再让你死。”沈巨掐住长孙梨儿跟水豆腐一般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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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梨儿醒来不久,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几个宫女托进浴阁,宫女们将她脚踝上的镣铐解开,然后将她摁进浴池,前后左右加起来起码有七八个宫女给她洗身子,洗了一通之后,将她从水里捞出来,给她擦干净头发,随后捧来一件粉色轻薄的半透明长裙给她穿上,外面套一层柔软的红色长纱。
等将她收拾好,“咔哒”一声,那两只镣铐又套到她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