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话音刚落,尚未等教主反应过来,外务长老吴长老却首先站起身,向着介隐这边迈了几步,歪着脑袋凝视着介隐,很不客气地搭话道:“介护法,今儿个不晓得是什么诡异的风,把‘您老人家’的嘴也给吹开了呀!我就纳闷了,介护法怎么突然对我教的一个小辈弟子如此上心(关心),莫不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够啦!老吴,不得造次!赶紧给我坐下去。”教主大为不悦,用严厉的语调,急忙制止吴长老那毒如蛇蝎的如簧巧舌。
“吴长老,关于介某为何要提出这样的请求,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想必吴长老您也听到了,请恕介某不再重复(重申)。如果吴长老怀疑介某另有企图,那么不妨请吴长老亲自出马,相信有您大驾光临控兽谷前去支援助阵,咱们灭剑堂的那位唐东拓必定能化险为夷、平安归来。”介隐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斜视着慢条斯理地说。
台上台下,包括九大分堂的部分弟子和堂主在内,正殿大厅里的所有人对于眼前的这一幕,都倍感尴尬。一方面不希望看到领导们之间存在争吵,另一方面不知道应该支持哪一边的观点。介护法毕竟是本教的高层领导,职位、权势皆在吴长老之上,普通教众及堂主不敢轻易得罪。而吴长老是三大长老中脾气最暴躁、行事最凶残的一个,而且加入本教长达几十年,属于元老级人物,同样开罪不起。
正在这时,为了打破现场的尴尬(寂静)局面(氛围),灭剑堂的一名弟子胡包斗胆站了出来,高声喊道:“教主、护法、三位长老,小的有事请奏。小的乃是灭剑堂旗下弟子,我与本堂同僚唐东拓这个人相处甚久,以我个人对他平时行为举止的观察和判断,我认为他不可能是内奸。三年来,他虽然不太爱说话,但是心眼很好,生活中、抗敌中、练功中,屡屡帮助本堂弟子,此番在蜀山山脚迎击六大派的进攻,我险些丧命于静霞山庄弟子的剑下,要不是唐东拓挺身而出及时救了我,我也没有机会撑到‘圣手’把我的伤治好,也许早在蜀山脚下,或者送往‘病患别院’的路上,就已经一命呜呼、撒手人寰了。而且,三年来,他从未一个人单独行动下过山,如若他真是别派的间客,再怎么的也应该下山去交换情报、通风报信吧?方才听闻徐长老所言,这才得知唐东拓被遣往控兽谷孤身犯险,胡包不才,愿请命前去协助唐东拓。”
教主听到这里,原本内心涌现出的些许疑虑(顾虑)便也顺势消散(消弭),对着身边的三大长老和介隐发号施令道:“好啦,都不必再多言,情况我都知道了。介护法乃是本教的支柱和栋梁,怎能轻易离山呢?本座动不动就要去禁地闭关,本座不在教里的时候,本教的诸多大小事宜还要劳烦介护法来执掌大局。老吴啊,要不,本座就指派你去保护唐东拓的安危,如若唐东拓死在了控兽谷,那你就提头来见,哼!”
吴长老当即下跪哀求道:“啊!哎呀,教主,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呀!老吴我年纪都已经这么大了,功法原地踏步多年未有提升,您让我去,非但保护不了唐东拓,可能我自身都难保呀!本教上下谁不知道,老吴我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实在是力不从心(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万一有负重托,辱没了本教的威严,那老吴我可就是千古罪人呐,老吴我担待不起这个骂名!”
“既然你不敢去,那就换老范去吧,徐长老需要保障教内的审察调度,不可抽身。”教主只好重新指派范长老前去。
“教主,不行呐!属下的功法还不如吴长老呢!属下……”范长老也站起身,愁眉苦脸、面如死灰地乞求教主不要派自己去。
“行,行,行——!那就只能介隐去喽?好,介隐,你去,记得务必平安归来。今天就到这里,全都给我退下!”教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怒,一通雷电齐鸣般的狂吼。
“遵命!教主,那灭剑堂的这位胡包兄弟,属下是否可以带上他一同前往,两个人,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介隐继续申请道。
“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做主)吧!”教主说完,起身快步离去。
就这样,介隐领着胡包,二人携手一起起程,奔赴控兽谷追寻唐东拓的足迹(踪迹)。
二人刚踏出万灭神殿的地界,在蜀山山门,就被值守在那儿的灭斧堂弟子给拦了下来。
“哟,原来是介护法呀,卑职参见护法。呵呵,近些天本教屡出大事,依照教主指令,蜀山各进出道路需要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本教范围。请护法出示令牌,不然卑职不能放您出山门,还望护法见谅。卑职也是奉命行事,希望护法不要让下面的人难做。”灭斧堂弟子委婉地讨要令牌。
“正是教主命我出山门办理公务,教主兴许遗忘了令牌的事,并未拿给我,你可以自行回教中询问。这位是灭剑堂的胡包,他是我的随从。”介隐说完,准备带着胡包直接通行。
谁知,那名灭斧堂弟子立即从腰间拔出斧头,连同值守山门的其他十余名灭斧堂弟子,一起阻拦住介隐的去路。
“护法,我等也是没办法,实在是……”那名灭斧堂弟子委屈地说。说话的过程中,手中的斧头还在颤抖。
介隐只好猛的一脚蹬在了地上,四周的十余名灭斧堂弟子随即腾起一丈多高,再人仰马翻的摔落地面。借着腾起的黄沙和灰尘,介隐拉着胡包迅速抽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