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就这样,教主再一次目送着黎仙姑的离去,“可远观可不可亵玩焉”的触不可及之感,令他觉得寒冷、孤寂。
千里之外,苗疆控兽谷内,谷主痴念生正在祠堂里夫人的灵牌前祭奠,黄靴圣使、蓝甲圣使这两名左膀右臂分列在他的身后,随时准备着听他差遣。
只见祠堂中央,痴念生伸手烧着纸,一片片白色纸圈、冥币飘落火盆,他也随即陷入了沉思,神情中充满了哀怨的情绪。
这时,痴念生的女儿小园突然冲了进来。
“爹,爹,不好了,刚才谷中闯入了一个怪人。那个怪人身上穿着盔甲,披着披风,脸上还蒙着面,后来,我无意中看见了他,发现他暗藏在我所居住的高脚楼的屋顶监视着我。当他察觉到我发现他时,他立马一个闪身逃走了。爹,那个怪人好可怕,你快想想办法呀!”小园眉头紧锁,皱巴巴的说道。
“哦?世上真有胆子这么大的人?胆敢孤身一人擅闯我控兽谷?蓝甲,我命你速速前去查明原委。”痴念生头也不回,继续烧纸,背对着蓝甲圣使命令道。
“诺!谨遵谷主法旨。”蓝甲圣使极为谦卑、恭顺地低头接令道。
说完,他的身影立马在原地消失,如同逐渐淡化的烟雾一般,真身早已风驰电掣的远离祠堂而去。
黄靴圣使则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一如既往的维持了他那忧郁、沉默、镇定的硬汉形象。
“乖宝贝,别害怕,有爹在!任何坏人,纵使他有天大的能耐,敢在我控兽谷的范围内横行无忌,爹就让他有来无回!”痴念生这才慢慢扭过头来,看着女儿小园安慰道。
“嗯,有爹在,小园不怕!哦,对了,爹,我最近又抓到了一头水牛,这几天一直用您教我的控兽之法去演练它呢!我控制得可好了,等啥时候,爹来我的住所,我表演给爹看。”小园娇滴滴地撒娇道。
“爹还有谷中的诸多政务要处理,控兽之术乃我派功法的根基法门,练会了就行。等爹哪天把手里的事情忙完了,就去陪你,乖!先先出去玩吧,爹想一个人在祠堂里静一静。”痴念生微笑着对女儿小园哄道,说哄那是好听,实际上就是欺骗,怕女儿继续胡闹。
小园比较单纯,虽然已经二十岁了,却还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脸上的稚气满满,从小在痴念生的保护与关怀下,卫经历太大的风雨险阻或波折坎坷,很容易上当受骗。
听到父亲这么一说,小园乖乖的出门而去,回到居所边的牛栏草棚,放纵、放任的玩起了水牛来。
尽管蓝甲圣使已经大动干戈、大费周章的遍寻谷内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就连沼泽、森林都未曾放过,可是,小园口中所描述的那个身穿盔甲的蒙面怪人,始终没有被蓝甲圣使给找到。
万般无奈的蓝甲圣使,只能有辱使命、灰头土脸的回到痴念生跟前去复命。幸亏痴念生是一位英明神武的贤能之主,能明辨是非忠奸,对于蓝甲圣使的调查不力,并未做出任何指责或惩罚。
此事,就好比虚惊一场,又或者是小园虚张声势,反正,此事在各种无功而返的调查中,逐渐的不了了之。
而同一时间的另一片地域里,此前从西北大漠返回空灵湖之后的零毛叟,神筋时刻紧绷,生怕“采花上仙”水蛭男会追杀到中原来找他,毕竟大家有言在先,说好了获取“长生诀”后会分给水蛭男一杯羹,如今已然食言,虽然水蛭男是恶妖,然而不管怎么说,零毛叟这边都不占理。
根据当年唐党阳、零毛叟与水蛭男在“采花城”中的协定,水蛭男交出手腕上戴着的碧玺手串中“木”属性玄晶矿石,换“长生诀”的一个份子。
其实,不是水蛭男不想追杀零毛叟,实在是不敢轻易涉足关东中原,不愿以身犯险,“天榜三男”中的老二“采药上仙”蝙蝠男早就嘱咐过老大和老三,告知过他们“四羊方尊”的威力意味着什么概念,所以,水蛭男迟迟不现身人间,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
西北沙漠,“采花城”黄土巨石城堡内,水蛭男正在大发雷霆。
“唐党阳、零毛叟,这两个欺世盗名的大骗子,真是欺人太甚!人类的话果然很不可信,完全的坑蒙拐骗、出尔反尔,我要报仇!没有‘长生诀’,我依旧需要依靠吸食人血为继,否则生命就会终止运程。然而,修仙大计,又容不得我阴德折损、罪孽滔天,我永世也无法修炼成仙,永远只能做一只妖!一切的一切,都只怪唐党阳和零毛叟,那两个畜生、混账,我绝饶不了他们!”水蛭男尖锐的男高音响彻城堡,因希望太大,导致失望更大的他,气急败坏,陷入思维死角,久久不能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