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奇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突然,根本没有想到落云会突然一下就冲了过来,也来不及制止,悲剧在一个不经意间发生。王不奇痛失爱妻,心神俱裂,拿起剑拼了命的向落云刺去。招招是一流的庐山派夺命剑法,却招招碰不到闪来动去的落云的身。落云全身卷曲形成了一个球绕在王不奇的头上、肩边、背后浮空滚动,躲开剑招,然后突然一下往王不奇胸口一撞,再翻滚着跳开。只见王不奇有血吐不出一般,往地上一跪,全身使不出劲来。赵不端已经听到外面情况不对,再次走出门来,大喊:“师兄!”王不奇双眼已经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他用最后的一口气说了句:“师弟,一定要,替,师父报仇,破解那个秘密,替,我保护好隐儿。”话音一落,王不奇腋部支撑于剑上,手放松地向前一伸,头突然往下一低,永远地睡着了。
赵不端依然痛苦得咳着,越咳越剧烈,泪眼迷离地突然一下坐到了地上,有话说不出,呛到了喉咙一样。
正在这时,在京城巡逻的大队官兵刚好从门外走过,听到元帅府内声音古怪,切大门是敞开着的,马上进去查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小尼姑们大惊,说:“总掌门,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官兵发现了,还犯不着跟朝廷对着干吧!”落云怒气未消,本打算斩草除根,将这一家全部杀绝,但眼下情况紧迫,无奈之下,她伸出右掌一揉,旁边的几个受了伤的弟子被揉死,然后左手拉起汴京分庙的弟子往围墙上一飞,再踏着各户屋顶悄然飘渡,两个黑色的人影在圆月之下飞着逃走了。
官兵一进来,领头的便问:“元帅在哪儿,元帅没事吧!”坐在屋子门前地上的赵不端伸着手,用很微弱的声音连咳带喊:“我……咳咳……我在这儿……咳咳”官兵头子走过来,问:“元帅,这里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见元帅甚难开口,马上蹲到他身后,用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赵不端又说了句:“快扶我到我师兄那去,快,快。”官兵头子莫名其妙,扶起了他,照着他的意向一步一步移到了王不奇的遗体旁边,赵不端突然往王不奇身上一抱,泪流满面,喊着:“师兄,你醒醒啊,师兄,师兄……”官兵马上命令手下:“过来搜查一下,看这帮反贼的尸体中还有没有活口,查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官兵们进来一个一个仔细查看,没有活口,只能看出她们是群尼姑,来路不知。赵不端用很大的声音说:“是西林寺的人干的,快扶我去面见圣上,我要在全国通缉这个尼姑头子,快扶我去!”官兵头子说:“元帅,如今已经这么晚了,皇上已经休息了,不如明天早朝我替您去向皇上请旨。下官乃是京城禁军统领易忠,一定替元帅处理好此事,元帅的府上出了这种事,是下官的失职,元帅……”赵不端没有吭声,站起身,抱着王不奇一步一步又迈回房间里去了,然后吩咐还活着的家丁,好好安葬师兄和师嫂。巡逻队伍便走出门去了……
第二天一早,元帅府大院之外来了许多大内精英前来看守,驻扎此地保护元帅的安全。而住在府中偏房里、昨晚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王隐一觉醒来,到前厅来拜见师叔父,说着说着,发觉有点不对劲,于是问:“对了,师叔父,我爹去哪了?”赵不端目光呆滞,双手扶着王隐的双肩,语气凝重地说:“昨晚发生了一点事情,有些话我要跟你说。”正在这时,赵不端的妻子从门外哭着跑了进来,说:“呜呜呜,是师婶不好,要不是我带你娘去逛夜市,也不会……”王隐感觉此事好像很严重,再问:“怎么了呀,师婶,是不是我娘出了什么事啊,你可别瞒着我啊!”赵不端拉起他到暗房去,一句一句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说给他听……
王隐知道了一切的一切之后,赵不端没有看见他做出自己意料中的那种举动,他除了眼泪是控制不住地往脸颊上急涌,表情动作等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一切显得是那样的平静。但自己再次来安慰侄儿时,王隐却把自己关在了一间屋子里,什么话也不说,谁敲门也不理,不知道他一个人躲在里面干些啥。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又是一个大清早,王隐终于推开门,找到师叔父,问:“我爹临终之时还交代过什么没有?”赵不端说:“这是你爹生前使用过的无身剑,也是他留给你唯一的一件东西,我现在归还到你手里,一定要小心保管,江湖上为了争夺它已经死了很多很多的人。你爹你娘的仇自然要报,但你爹的师父,也就是我的师父你的师公,也是遭奸人所害,这些仇我们一个也不能忘记!”说完后,赵不端领着他去祭拜王不奇的灵位。
王隐跪在父亲的牌位之前跪着说:“爹,孩儿真后悔,在您生前都没有尽到为人子女的本分,孩儿不孝。孩儿玩物丧志、游戏人生、糊里糊涂、潇潇洒洒地混过了这么多年,实在对不起您对孩儿的栽培……”王隐又起身往灵堂的旁边一点走,找到了自己母亲的灵位,也跪了下来,说:“娘,您一直是最疼我的,爹要罚我,您总是拦着,为孩儿求情……”说着说着就热泪盈眶、抽搐不止了,赵不端摸着他的背,说:“男子汉大丈夫,更要化悲痛为力量,那样你父母在九泉之下才能够安息呀!你起来,我跟你说,你带着这把无身剑,希望能破解其中的秘密,那就可以为你的爹娘报仇了。而且,带着它也可作防身之用,这把剑材质奇特,飞针暗器都不可损其分毫,千万别被恶人得到。现在,你快去寻找你哥哥,看见他后把这事跟他讲清楚,让他回汴京一趟,我已经答应做他的岳父,就决不反悔,他迟早都是我赵家的女婿,你一定要跟他这么说。他如果依然没找着我女儿,那也要回来,总有一天我女儿还是会回家的,她不可能躲一辈子吧!”王隐望着师叔父,点了点头,带上师叔父包给他的一袋盘缠,骑着马也到江湖上去了,去寻回自己的哥哥。
此时的王隐像变了个人一样,再也没有了那幼稚的孩子气,神情与城府,宛若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但从他的眉宇间,始终都看不出有一丝杀气,他的目光太善了,善得都没有男人的那种阳刚之气。
赵不端望着王隐远去的身影,自言自语地说:“隐儿这一别,也不知道几时才能找着哥哥呀!哎……”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