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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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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深情男配[穿书] 第1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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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佳酿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台子上,盛在大瓮之中,旁边累着许多酒盏,谁都可以舀一杯吃。

“青丘。”

玄解淡淡道,自顾自走过去,拿起一个新杯盏,在永不见底的酒瓮之中舀了一杯,他这杯却是蓝色的,如琉璃般透着光,宛如天上银河泼溅在杯中,他抬手一饮而尽,想起了第一次喝酒的滋味,是同样的辛辣香甜,令人头晕目眩。

可此刻的心情,再没有当初那么轻松与惬意。

他想:原来酒真正的滋味是苦的。

“青丘啊,那是个好地方。”鱼精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追着玄解跑,她赤着脚,鲛人所织成的轻纱半透明地垂在她纤细的小腿与脚踝上,那白嫩的双足践踏过新生的绿草与红花,她殷勤而热情地对玄解示好,“我听说那儿的妖怪都生得很好看,没想到是真的,你真的很好看。”

玄解没有回答,他在拥挤的妖潮里凝眸看向正在喝酒的沧玉,天狐喝酒的模样很好看,不,不能这么说,应当说沧玉做任何事时都很好看,甚至是愤怒生气的时候。沧玉很难被激怒,同样很难发脾气,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冷静与镇定,仿佛天崩地裂都难以毁灭他。

因此玄解没有说任何话回应鱼精。

“我叫碧浪,你呢?你叫什么?”

碧浪又喝了一杯酒,忍不住伸手轻轻晃了晃玄解的胳膊,脸上泛出甜甜的微笑来,两颊晕出了酒意的红润:“说嘛,你叫什么呀?你又一直在看什么?”

“我叫玄解。”

玄解皱了皱眉,仍是回答了,只是没有理会碧浪的后一个问题。

好在碧浪是个容易满足的妖精,她慵着醉眼顺着玄解的视线去瞧,便看到了冷若冰霜的沧玉,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哎呀,你原来在瞧那狐族的大长老呀,他确实生得很美,生得好看,可是那又怎样呢,与咱们这些小妖是没有关系的。你想着一亲芳泽,我还想与他一夜**呢,哪有可能,咱们出生的时候他都已是威名赫赫的大妖了,眼高于顶,怎看得上咱们。”

“你说什么?”玄解脸色微微一变,盯住了碧浪,皱眉道,“你说你想与沧玉他……”

“嘻……看你紧张的样子,我不过就是说说罢了。”碧浪将酒盏往地上一丢,抱着手笑道,“我听说狐族的大长老从不出席清宵盛会的,因此许多妖族都只是听说过,没想到咱们福气这么好,正巧撞上他来,传言里说他美得令人神魂颠倒,其实我现在看来,也就是如此嘛。”

她的目光偷偷往玄解身上跑,显然意有所指。

可惜玄解未能成功良好地接受到她的脑电波,而是安静地喝着酒,无动于衷,碧浪试探地将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很快就感觉到了掌心传来炙热的灼意,她急忙收回手,惊诧地看着玄解,那薄情的青年只是淡淡觑了她一眼,告诫道:“别靠我太近。”

而后他没入妖海之中,碧浪恼恨地跺了跺脚,分开两旁的妖怪也追了进去。

沧玉不喜欢这么热闹的场面,他并不讨厌热闹本身,而是反感于妖族的肆无忌惮,妖与人的风气截然不同,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更没什么规矩束缚,要是在凡人的世界里,沧玉待玄解而言如师如父,他们俩若要在一起,早被礼教的唾沫星子淹个半死,而在妖族之中,春歌纵然不看好,可不曾出言干扰过。

开放是一个相对的词,对沧玉而言,宽容这段感情的妖界固然不错,可风气未免有些开放得过头了。前半场还在吃喝玩乐倒也罢了,待到圆月当空,夜一深,看对了眼的妖族就着山海滚到了一处,喘息声混在嘶吼的大笑之中,他终于坐不住了,冷着脸站起身来,往阶梯下一步步走去。

八溟脸色一变,刚要开口呵斥他,却被辞丹凤一个眼神止住,那妖王把玩着酒杯,神秘地微笑起来:“好了八溟,这么高兴的日子,由着他去吧。有意思,依沧玉的性子竟能忍到此时,真叫我意外。看来他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小子。”

容丹蹙了蹙眉,她看向沧玉的背影,觉察到那些落在天狐身上的目光,或关怀或带着恶意,嘴唇微动,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只是佯装镇定地稳坐着,看着辞丹凤又再一次斟满了酒。

那个小子,是指玄解吗?

“八溟大人,请坐。”容丹开了口,她轻轻抬起手,请八溟重新入座,口吻冷冷淡淡,隐约有了几分沧玉当年的风采。

辞丹凤将腿架在了座位上,目光扫过底下众妖,失去了沧玉并没有让清宵盛会有什么改变,倒不如说那天狐本就与这盛会格格不入,他坐在最接近中心的所在,受万妖瞩目,却宛如活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理智地当着一个冷眼旁观的过客。

春歌笑盈盈地站起身来,温声软语:“沧玉他身体不适,扫了诸位的兴致,我代赔罪。”她端酒先饮了满杯,足足喝了十八杯,方才罢休——此处能与她相提并论的大妖不过十八位。

众妖或是戏谑,或是好奇地打量着她,大多都领情,也饮了一杯,唯有雪妖的族长憨憨笑出声来,他生得魁梧,宛如棕熊般高大壮硕,那双眼睛却似老鼠身上掏出来的,咕噜咕噜地打量着春歌窈窕的身段,不太安分,端起酒杯大笑了起来:“躲在女妖的身后,这位天狐的大长老实在没种。”

春歌听了并不动怒,美目流转,轻声道:“噢?雪王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雪王沾沾自喜道,“只是觉得如您这般的美人儿,实在不该给某些臭男妖收拾烂摊子,生来就该受怜惜的。”

春歌笑了起来:“雪王当真是这么想的?”

“这还有假,要是春歌族长愿意嫁给我,我绝不让你受今日的委屈。”雪王拍了拍胸脯,还当美人对自己另眼相看,忍不住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有意思。”春歌从小案上滑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杯酒,她将那盏酒泼在了雪王的脸上,娇媚的笑容瞬间化作了冷意,“既然不肯好好饮我的酒,那就按老规矩来,生死场上有来无回,老娘叫你知道谁才该回他亲娘怀里吃奶!”

雪王冷不防被泼了一脸酒,看着众妖看戏般的目光,顿时觉得血气上涌,脸皮涨得发红,怒目相视,拍案而起,怒吼道:“给脸不要脸!你当我怕你吗!”

八溟皱起眉来,刚要开口,辞丹凤又一次截胡,慢悠悠道:“好,有意思。”

八溟无言以对。

第一百六十九章

妖族里有个不算规矩的规矩, 没铁板钉钉地写出来过,可大妖们大多心照不宣。

跟凡人的客套礼貌不同, 妖类之间要是彼此之间不慎冒犯到了, 大多会如春歌方才那样处理, 要是拒绝这歉意, 便是选择打上一架,可以点到为止,也可以生死不论。春歌被那雪王的一句话惹毛了,便存了要命的心思,一点都不肯留情。

沧玉对此一无所知, 不过其实事情寥寥几句发展到此,本就与他干系不太大了, 不过是被拿来做了个由头罢了。

妖类修行多年,化为人形后仍有一部分保持着本性, 因此不管是沉溺于本能的欲望之中亦或是渴望杀戮,都不过是天性所成。知晓开启了生死局,许多妖族便纷纷涌了过去, 他们对杀戮与交配的兴趣相当,有时候鲜血比子嗣还更刺激神经些。

雪王与其他大妖早已前往生死台了,而春歌还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自己的酒,仿佛事不关己,甚至还带了点笑意。

“春歌,你还不走吗?”辞丹凤慢悠悠地笑道,八溟与容丹已先一步过去主持大局了。

方才还热闹喧哗的主台此刻冷冷清清, 别说妖影了,连半个鬼影都没有,辞丹凤略微眯着眼,有些漫不经心的发问,看起来并不在乎答案。

“急什么,反正他都是要死的,我还没那么残忍,赶着送他去断头台,让他多活一会儿。”春歌不冷不淡地说道,“更何况那杯酒洒在他脸上,未免太可惜了点,我总得喝回来。”

辞丹凤大笑了起来,他看着春歌,那双漂亮而亲切的圆形瞳孔忽然拉长成了两枚锋利无比的针,脸上浮现出了蛇鳞,那鳞片覆盖到了他的额边,与头发连成一片:“你听起来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

“我的确很生气,只不过那个蠢货还不值得我大动肝火。”春歌将酒盏猛然砸在了桌子上,青铜器被砸成了扁块,她金色的眼瞳几乎要燃烧起来,如同两轮金日,冷冷道,“要不是我杀不了你,我就跟你上生死台。”

辞丹凤几乎被逗乐了,他欣赏地打量着春歌:“你的底气不足,不觉说话的口气不觉得太足了些吗?”

“你该庆幸我只能说。”春歌冷冷道,“不然现在手上这个东西就该砸在你脸上,你留下我,邀请沧玉来盛会,无非就是想借狐族的手解决那些蠢货。”

“狐族既已无法攘外,不如让我借来安内。”辞丹凤端起酒盏敬了春歌一杯,温声道,“祝族长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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