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发到楼上的卧室,炽烈到极致的欢愉后,身体浓重的疲惫感很快便弥漫上来。
时景躺在床上,轻轻的闭了闭眼睛,额发间还有些微微的湿润,浴室里蒸腾的热水洗过之后,那个男人留下的身体深处的触感却依然还在,整个人很快便昏昏欲睡起来。
盛斯年的眼睛里,仿佛还带着慵懒而餍足的笑意,他的一只手还轻轻的抚在她光裸而纤瘦的背脊上,沐浴后的肌肤还带着些微凉的触感,低下头,单膝跪在床边,轻轻的在她的唇角吻了吻,“吃点东西再睡?”
作者有话要说: 河蟹叼走的部分,等作者君哪天有空吧
第47章
时景闻声, 困倦的睁开眼睛看了男人一眼,她的眼角还有些微微的红。
盛斯年捧着她的脸颊, 指尖轻轻的擦过那一点带着几分妩媚的红痕。
“不吃, 困……”时景的声音很轻, 仿佛还带着一丝睡意朦胧的沙哑。
说话间, 时景已经重新闭上了眼睛,本能的躲开他的手指, 微微蜷了蜷身子,翻了个身, 仿佛下一秒就陷入了酣眠。
盛斯年根本就拿她没办法,见时景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他有些无奈的笑着, 轻轻的叹了口气。
无声的看了眼时间, 下午六点,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暗了下来, 隔着一层白天的窗纱,卧室的光线也随之渐渐变得暗淡。
盛斯年忍不住又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低声喃喃,宛若耳语,“睡吧。”他柔声说道, 这才起身,轻手轻脚的下楼,看了看厨房冰箱里剩下的食材。
——除了牛奶、新鲜水果和鸡蛋,以及少量能够生吃的绿叶菜, 这个冰箱里的存货显然并不能满足做一桌晚饭的需求,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今天没过来的话,她晚上打算吃什么……
想到这里,盛斯年就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拿过时景放在门口柜子上的家门钥匙,自己开车出去最近的一家超市采购食材。
昏昏沉沉的睡了大约一个小时后,时景是被一通电话给吵醒的。
还没睡醒的时候,眼睛还有些酸涩的感觉,时景眯了一会儿眼睛,才迷迷糊糊的看清,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陈容的名字,她随手划过接通键,“学姐?”
她的嗓音低柔而沙哑,那明显的沙哑感,连时景自己都被有一瞬间的吃惊。
时景面朝上的平躺在床上,另一只没拿手机的手臂轻轻的挡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睡了这么一觉之后,身体非但没恢复过来,浑身的疲惫酸软感觉,反而变得愈发明显起来,时景的手指尖还有些微微的软,轻飘飘的仿佛使不上什么力气一般。
电话那边陈容愣了一下,才关切的问道:“感冒了吗?听你声音不太对。”
“没事……”时景清了清嗓子,试图把声音变得正常一点,“怎么了学姐?”
隔着电话,陈容也只是隐约察觉到时景声音里的一点不对劲,却也没有细想太多,听她说没事,便笑着随口问道:“吃饭了吗?”
“还没,刚刚睡醒。”时景闭着眼睛回答道,缓了一会儿,只感觉双腿发软,身体那种酸麻的感觉,让她完全不想再动哪怕一下。
“明天有时候吗,过来吃饭吧!明心给你准备的圣诞节礼物,到现在都还没能送出去。”说到女儿,陈容的话语间忍不住又有些笑意。
略微迟疑了一下,时景很快答道:“好啊,我晚上下班之后过去?”
“好,我帮你准备你喜欢吃的菜。”陈容迅速在脑海中敲定了几个菜单,轻快的笑道。
“谢谢学姐,我决定明天晚上之前都不吃饭了。”时景一本正经的开着玩笑。
陈容又和她闲聊了几句,电话里隐约传来了陈明心小萝莉喊“妈妈”的声音,还有她们家里刚刚养的那只大狗的“汪汪”叫声之后,忙着去照顾女儿,陈容才挂断了电话。
随后,时景把手机往床边上一扔,又忍不住的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然而这次,她才小睡了一会儿,便突然再一次意识清醒的睁开了眼睛。
家里十分安静,就连大鹦鹉阿妹似乎都在天黑之后自己乖巧的睡着了,房子里仿佛再无别的声音。
至于盛斯年,或许是已经离开了。
房子里只剩下了自己,时景并不怎么介意,甚至还有些放松的轻轻舒了口气。
她单手撑着床缓慢的坐了起来,柔软的被子顺着肩膀、手臂滑落,一头长发也凌乱的披散下来。
踩着拖鞋下床后,走路时感觉双腿还有些发飘,时景不由得微微拧了拧眉。她找了件睡袍穿上,简单的捋了下头发,随意的往耳朵后面一别,这才扶着楼梯扶手,步伐缓慢的下楼,打算去厨房找点喝的东西。
正当时景从冰箱里把牛奶拿出来,打算热一下喝掉时,门口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时景下意识的回头,旋即,单手提着两个大购物袋的盛斯年,用另一只手正把钥匙从门上拔了下来。
看到时景,盛斯年进屋之后反手关上门,把自己买来的东西放在了地板上,连忙走过去关切道:“醒了?”
“……”时景看到他,以及那两个大购物袋,眼神里还有些微微的诧异,心情一时间尤为复杂。
盛斯年尤为顺手的从时景的手里接过牛奶,随后将其放在了旁边的桌上,一只手轻轻的扶着时景的肩膀,看到她脖颈处,微微有些松散的睡袍领口下,隐约露出的自己之前留下的清晰的吻痕,眼神瞬间一暗。
“饿了吧?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盛斯年见时景走路时似乎还有些不舒服,不由分说把人拦腰抱起来,送到了沙发上。
时景下意识的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和女人之间,刚刚才有过的最亲密的动作,这会儿,再次落到他的怀抱里,时景还有一瞬间的微微恍神。
盛斯年把时景放在柔软的沙发上之后,看到她在家里穿得太过单薄,薄薄的一件缎子睡袍,手臂、小腿都还直接露在外面,即使屋子里暖气充足,盛斯年还是又从楼上取了一条薄被,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细致的掖了掖被子,“家里有暖气也不能穿得这么少,小心别冻着。”
“……”时景沉默了片刻之后,突然很想问,那你为什么不拿一件宽松的长袖外套过来。
不过,看到男人给她盖上被子之后,又急匆匆的拎起他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两购物袋的东西进了厨房,时景微怔了一会儿之后,便把刚刚那个问题直接忽略了过去。
如果说之前,时景刚刚醒来时,以为盛斯年已经离开了,她还有些微微的放松后,现在发现,这个男人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更有一种登堂入室的架势,如此理所当然的侵入了她生活中,看着男人一边忙碌似乎还在时不时心情不错的轻轻哼两句歌的身影,时景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无所适从感。
一直以来,时景对盛斯年的态度,最初还是抗拒和试图拒绝,然后,便是在他的坚持下,不主动、不负责的随意,到了现在,等到两个人的身体终于有了最亲密的接触,面对这个男人,时景一贯沉静冷然的心底,反而平添了一种近乎茫然无措的复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