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喜欢听戏,自己小嗓子咿咿呀呀的还能唱两句,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去练,哪里有戏台就去哪里看。
这出戏是山东的秦戏,山东人那边喜欢吕剧,这一个就是经典。
黄莺看的入迷,她觉得上面的人描眉粉面特别漂亮,怎么那么好看呢。
眼角眉梢都是风情,说的不是美女,是人家戏曲,看看人家眼角勾勒的纹路,走步拿捏,那一点一滴恰到好处。
再加上那唱腔,无一不佳啊。戏曲虽然慢,可是一举一动皆是戏,美得很,坐下来你就觉得来感觉。
窦娥冤里面那句叹,不知转了多少个弯,才叹的出那连绵不绝的一声气啊。
搭戏台肯定不是这么一出,七天七夜不歇息,一场接着一场,黄莺看完一出就不行了。
困啊,回家呗,老三把人送回去就回家了,没进门。你说外面看不清啊,进门里面有光。
黄炜业在那里倒水,觉得自己都惊呆了,那是我闺女,哪里来的疯婆子啊,头上乱七八糟绑的什么啊。
他觉得自己说不出来,自己亲闺女啊,“小宝啊,你头发谁给弄得啊。”
“三儿呗,我头上花都给挤没了,人太多。”
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坦坦荡荡,你是真没看到自己什么样子啊。
郎菊南拿了一面小镜子,“快瞅瞅,看看你美不美。”
黄莺就纳闷了,我再美还能怎么美啊,今天不就是美美哒吗?
结果一探头,心脏就跟中了一针一样,麻痹了,觉得真是脸皮掉在地下了。
“肯定是三儿干的,他给我绑的头发。”黄莺气的脸都红了,真是塑料花兄妹啊。
王珍回去,她奶奶在家里等着,她自己懂事听话,不会太晚回来。
一边哼着今天的词,一边推门,结果进门就吓坏了:“奶奶,奶啊,你怎么了。”
她晃了两下,结果人还是不醒,“来人啊,快来人啊,来人。”
她一只手托着王奶奶的头,眼泪花的看不见人,自己跪在地上。声音尖尖细细的,在晚上特别鲜明。
边上邻居家还没睡,就被吵醒了,知道边上人家孤儿寡母的,怕出事了。
进门一看,赶紧送医院啊。
最后还是走了,老人家了,一把年纪的人了,说没就没了。
王珍就恨自己,你说你看什么戏,在家不行吗,家里面就俩人活,陪着不行吗“奶啊,奶奶,我奶奶啊,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治不好呢。”
她扑在王奶奶身上不起来,俩手死死地拽着王奶奶胳膊,拉都拉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