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的师兄师姐看见她,亦是没有一个人眼中有责备,每一个人都面庞都如此熟悉,看着她的眼神虽有意外,却如此温和又怜爱,就如六年前一样,每个人的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
那种洋溢着爱与包容的目光,让右繁霜几乎控制不住内心的翻涌,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满场的人陆陆续续合唱起来,举起红酒杯:“godiamo la tazza la tazza e il cantico,la notte abbella notte e il riso.(我们享受着歌曲,美好地遗忘那些不美好。)”
师兄师姐像是故意选择在这一句合唱,借此告诉右繁霜什么。
各种歌腔混合在一起,腔女高和男低都完美地融合。
而在恢宏磅礴又浪漫热情的合唱声中,郑渝西向着右繁霜,轻轻伸出拿着酒杯那只手。
右繁霜握紧了酒杯,将自己的手伸出去,酒杯口轻轻碰到郑渝西杯肚,清脆的玻璃声如铃。
她的声音很低,几乎被歌声湮灭,带着哽咽:“老师,我敬您。”
郑渝西弯起唇角,慈爱又温柔地轻轻点头。
而歌曲走向结尾,满场的歌声亦如海潮欢快热烈地涌来,尾音的高音将宴会推向高潮。
“ah libiam amor fra i calici.(我们举杯畅饮尽情开怀。)”
“ah libiam amor fra i calici.(我们举杯畅饮尽情开怀。)”
在震撼的美声合唱中,右繁霜眼含热泪,垂眸笑了。
郑渝西高举酒杯,满场都举杯。
郑渝西说话声徐徐娓娓,文雅又矜持:“今天是我的六十岁生日,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我十五岁认识的人。”
郑渝西的老同学老搭档笑着举着杯,和郑渝西远远示意干杯。
郑渝西继续道:“更高兴的是。”
郑渝西看向右繁霜,眼神温柔:“能在这里看见我五十岁时认识的人,还在这里,没有离去。”
右繁霜双眸通红。
郑渝西轻声道:“孩子,不要哭,老师没有怪你。”
右繁霜努力将眼泪忍回去。
郑渝西笑道:“这真是我六十岁时最好的礼物。”
台下的师哥师姐故意起哄:“老师,我们不是你的礼物吗!”
郑渝西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忍不住笑了:“当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上帝赐予我人生的礼物,六十年光阴短暂,但是看到你们,我就知道,我没有白活。”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师姐高声道:“右繁霜,回来了就不许走了啊。”
“是啊,管你用什么旁门左道弄来的邀请函,都不准走了,不然我们要揍你。”
郑渝西慈爱地看向右繁霜,却发现她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在流血,血从深色的西装外套里流出来,沿着手腕流到小拇指一侧,地毯上都是一滴滴落下血迹绽开的。
郑渝西吓了一跳。
众人注意到郑渝西的表情,纷纷看向右繁霜的手,而台下,那个以前和右繁霜关系最好的师姐也发现了,连忙冲上台。
刚刚还在笑的师兄师姐看见了地毯上的一大片血迹。
“怎么回事…怎么流那么多血?”
师兄师姐们蜂拥而上:“钱孜,打120,快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