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渡懒得和那蠢笨的婆子丫头计较,看向芝麻,语气轻松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少年拍了拍袖子上的灰,“你的小弟给我通风报信了呗。”周小渡毕竟只是一个仆役,被盛风袖刁难起来,总是处处受限的,他便不一样了,顶了个少爷的名头,发作起来也有盛羽驰护着。
“哪个小弟这么热心啊?我得请他吃酒。”周小渡挑眉道。
芝麻酸熘熘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小弟那么多,我哪能都认得……”
他话还没说完,门外便探出一个脑袋来,对周小渡邀功似地喊道:“大哥,是我报的信儿!”
周小渡走上前去,拍了拍那青年的肩膀,朗声笑道:“好兄弟,晚上请你吃酒!”随后又转头看向屋里,对另一个帮她收走孙老二钗子的小弟道:“老何,你也一起来,我请客!”
“好嘞,谢谢周大哥!”那汉子咧嘴乐开了花。
周小渡复又看向芝麻,“还有你……”
芝麻眼巴巴地看着周小渡。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现在是练剑时间啊!”周小渡催促着,看了看屋外的日头。
芝麻面色一滞,更了更,才纠正道:“……我今天不练剑,今天要学射术。”
“哦,新功课。”周小渡了然,继续催促道:“那你还不快去?师傅该等急了!”
“我去,这就去……”芝麻郁郁地点点头,耷拉着脑袋走了两步,蓦地又转了回来,拽起角落里被他踹倒的孙老二,冷澹地说了一句:“你跟我来吧,我今天想试试射活靶。”
孙老二大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二少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小的知错了,您就饶了小的吧……”
少年被他吵得心烦,一边拖着他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闭嘴,你是想拿着靶子被我射,还是顶着苹果被我射?”
孙老二都快哭了,“其实您今天刚上手,只用固定的草靶就行了,不必整那些花哨的……”
“可我今日就想射活的。”语气仿佛波澜不惊。
孙老二垮着脸,心知是躲不过去了,“那小的还是选靶子吧……”顶着苹果给这射箭生手当目标,那不就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吗?
周小渡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少爷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身旁的小弟揣度道:“或许……二少爷其实也想来吃酒?”
“那怎么行?”周小渡果断否定道,“主子和下人一块吃酒,像什么话?那个剪烛知道了,到时候又该打我小报告了。”本来盛羽驰那厮就总觉得自己会带坏他的宝贝儿子。
“大哥说得有道理!”小弟赞扬道。
周小渡摆摆手,没心没肺道:“不必管他,我们喝我们的!”
盛家的练武场上。
盛二郎握弓拉弦,越想越气,凤眼一瞪,发出怒吼:“你抖什么?!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拿弓吗?!给我举好了不许动!”
举着靶子的孙老二欲哭无泪:就是知道你是第一次拿弓,我才忍不住发抖的啊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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