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都嫁人了,还有什么好打算的?
风暖儿一想起他对自己的小心思,便恶心到不行。
“你若是喜欢,我明儿便让我相公给你送回来。”
缶自寒一愣,他其实是想让风暖儿想到自己送的饰物对自己脸色好看一些,没想到楚家庄园没有救她一事,倒真是踩着猫尾巴了。
“不不,顾娘子别想多,楚家庄园之事,我也十分后悔没能救你。”
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管缶自寒这话是真是假,风暖儿是不打算与他周旋,这笔生意结束了之后,定当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见风暖儿没有回应,缶自寒也没有再继续找不快活,等画师画好了以后,风暖儿甩了两下胳膊跑过去看了眼。
在画工上,风暖儿不得不说,这画师还算是好的,只是比不上顾倾温的好,这一想,顾倾温倒还真没给自己画过画像。
“怎么样,顾娘子可还满意?”
风暖儿眨了眨眼,看着画中陌生又熟悉的自己,微微一笑:“可以,画师的功夫了得。”
缶自寒看着那画再对比画前的人,眸中的思绪微深。
风暖儿取了银子就要离开,缶自寒快了两步,微微一栏。
“顾娘子下次若是还有好的绣样,定要想到我。”
风暖儿一挑眉:“自然自然。”
身上揣着万两银子,风暖儿往顾倾温的画摊跑去,却见画摊前围堵着一大堆人群。
买画也不必那么大的阵仗吧。
风暖儿上前扒开人群:“不好意思,让一下。”
人群一开,风暖儿看到了一个妇人跪在了顾倾温的面前,他手拿着笔,神情不安。
“您先起来。”
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倾温如此窘迫,风暖儿上前就去拉那妇人,她身边还跟着个小女孩,看着风暖儿要对那妇人出手,上前一把推开她。
“不许碰我娘!”
风暖儿一愣,随后看了眼顾倾温,也没有再拉人。
“这是……怎么了。”
“哎,吴娘子的丈夫被收监了,他们一家就靠着吴忠养活来着,也不知道吴忠得罪谁不好,非得罪了秦家那小霸王女,秦家找的状师有理的很,硬是要将吴忠斩首……吴娘子没办法,就来找顾秀才帮忙了。”
听闻到斩首,那一直挺直腰杆的吴娘子紧抿着嘴巴,红了眼睛,伸手抱住身边的小女孩,生生忍下悲痛的情绪。
“求求你,求求你顾秀才,顾大人,整个谷镇有谁不知您的来头,只要您肯帮我,让我干啥我都愿意。”
顾倾温握着拳头,看来不是僵持一会了,他摇了摇头:“我皇罪在身,朝堂之事,定不会多管。”
徒家虽是维护他,但千万别做了什么不能做的事惹了远在京城的皇帝,否则就算是徒家,皇上也不会再卖面子了。
顾倾温一人还无所谓,但他身边现在还有个风暖儿,不得不顾忌一番。
风暖儿站在了顾倾温的身后,皱眉。
“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状师了吗?”
那妇人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有,但秦家家大业大,没有哪个状师敢帮我们……”说到一半,吴娘子抬起头看着顾倾温满是期望:“众人都知道,顾大人有徒将军庇佑,定不会怕那秦家,还请顾大人帮我一把。”
几次僵持,顾倾温能坐住,风暖儿都有些坐不住了。
“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那吴娘子见风暖儿发话,觉得有希望,立刻站了起来将吴忠怎么招惹了秦家的事一一道出。
那秦家的女儿今年十八,该是出嫁的年纪却因为生性霸道没人敢娶,也就是吴忠不知道她的身份下,顶了两次嘴,便被这秦大小姐看上了眼。
吴忠家中有妻有女,还算是忠讲情义,死活不愿,那秦小姐委屈求全要来做小,吴忠也是不愿意,没办法,秦家女儿没有多说什么,但秦家却觉得丢脸,便随便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将吴忠给丢进牢中,甚至要斩首示众,以正秦家的名声。
但是这样名声又能好听到哪去?不过是以人命示威,强硬的结束这场以秦女为丑角的流言。
想来也挺可怜的,风暖儿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顾倾温。
“要不,你就帮帮她吧。”毕竟咱们有徒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顾倾温深思了一下,眉眼微敛,对着身后的风暖儿招了招手。
“将我包中的砚台纸笔拿出来。”
吴娘子眼睛十分明亮的看着这一幕,再次跪下来,喜极而泣:“多谢顾大人救命之恩!!”
顾倾温没有多说,接过了砚台,取下腰间的水壶倒入砚台中,用墨条快速研磨两下,沾笔下纸道。
“你只需将我写的申诉词交与谷镇的知县大人,定不会有人拦着你,其他的……”顾倾温的笔一顿,又继续道:“要看你造化了。”
这其中吴娘子懂得不多,他们都是寻常百姓,哪有功夫整日打官司,只是听顾倾温这般说,希望减去了一半,却没有抱怨出口,毕竟顾倾温能帮助他们已经是大恩大德了,有这份顾倾温写的状词总比没有强。
顾倾温写满了一张状词,在尾部落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想起了一些什么,嘴角微微一勾,取下常年佩戴的玉佩,以底做章,沾了点墨,在名字下面一印。
是个锦年德幸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