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前面那辆车。”他出声,淡淡吩咐道。
驾驶座坐着一个年轻男人,是早上的时候池以钦打电话叫过来开门的。
他是池氏的员工。
池以钦让他先别走,在后院等着。
因为耳朵原因,他不能开车。
可他今天就是想看看,时樱到底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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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大概有两个多小时,池以钦跟着时樱停在了一座老宅面前。
她进去了有好一会儿,不见出来。
池以钦就坐在车里,也没动,静静地等了会儿后,他拿出手机,搜索这个老宅的地址。
很快就搜出来一则新闻。
新闻上写,有名姓甘的老中医,在半年前,治好了一位因菌细胞感染致耳聋的患者。
而这名老中医就是住在这个老宅里。
他想起昨天晚上时樱问他,有没有了解过中医。
所以她是这个意思。
她想给他治病。
不知道为什么,池以钦觉得有些好笑。时樱她凭什么觉得,他治了二十多年都没有治好的病,她随便找几个人就可以做到。
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从昨天晚上看到她的那些笔记开始,他看待时樱的心情,就有些怪异了。
原先他只是觉得她另有所图,才会对他很好,甚至对他这么了解,就显得她更有心机了。
可被认为有心机的时樱,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做出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甚至她露出的每一点蛛丝马迹,都是在帮他。
在他爸妈面前为他说话,到处求医问药。
池以钦抬头,看着老宅大门,手指慢慢摩挲着手机屏幕,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气息渐渐阴冷了下来。
他唇角一抹薄凉,目光往下,又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柏城时樱”几个字。
网上有大幅描写关于她的新闻稿子。
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她参加一些品牌活动的照片和报道。
池以钦点开看了几篇,大同小异没什么意思。
可他莫名的觉得有趣,眼底渐渐玩味了起来。
虽然无聊,但他一篇篇的看下去,不紧不慢的,竟然快把网上所有的新闻都看完了。
其实早在结婚之前,池以钦就调查过她了。
很干净的一个人,找不出任何有关不好的消息。
“我越来越好奇了。”池以钦轻笑了一声,关上手机屏幕,目光又投往前面老宅门口。
“她要是真的喜欢我,那她能看上我什么。”他低声,似嘲讽般说了一句。
看上他是个聋子,还是这个他继承不了的池家家业。
他一无是处,脾气还坏,为人冷血,和她比起来,哪哪都不是人。
光鲜亮丽,干净,闪闪发光站在太阳下的时樱。
他们没有交集,也没有过任何过往,在他过去单调又黑暗的二十四年里,都是自己熬过去的。
池以钦看了眼时间,他已经在车里坐了快一个小时。
他有点不耐烦了,修长的手指放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点着。
这时候大门打开,时樱从里面走了出来。
池以钦的视线跟着她,淡淡开口,和前面坐在驾驶位的人说话。
“你找时间再来这问一问,看她都干些什么。”
前面人点了点头。
这边话音才落,大门口又有人走出来。
少年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牛仔夹克,轻快的从门口跳出来,朝着时樱跑过去。
他脸上带着笑容,明媚无比。
可池以钦的脸色当时就变了。
他盯着少年,目光如同利刃,紧缩的瞳仁里,是凌厉到冰点的冷意。
看着他走近时樱,两人有说有笑。
好像很熟络的样子。
池以钦这一截手指本就冷白,而他掐住指尖,那一段更是苍白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