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玉其实一直在想该怎么对他说,看着他无害的俊颜,顿时生出了无害的错觉来:“敢问殿下,会怎么处置秦行,他一介文人,平时郁郁不得志,不过一个书斋糊口度日,骨气倒是硬气些,我有点担心……”
他脸色顿时不好看了:“骨气真硬气,能两边当不起主?”
她无言以对,抿住了唇。
之前他站在暗处时候,看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无奈模样,一时心软帮着处理家事,此时看着她,天生敏/感的李德顿时察觉出一点点的他多管闲事的意味来。
他从来多疑,冷冷目光扫过她的脸,顿时拂袖:“你需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来都是有得必有失,此事没有转圜余地,由不得你了。”
试问他十八年,何时管过闲事!
眼看着他又要翻脸,徐良玉也不敢上前,就杵在一边动也不动,不多一会儿荣生回来了,她才是告辞。
李德没有理她,她出了屋里,片刻荣生就追了出来,外面夜色渐浓,路也不远,他说套车送她,她说不用,他就一直陪着走,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秦行被抓了,阿姐还不知道,她站在自家大门口,平生烦恼。
本来是要告诉阿姐的,但是阿姐也是睡得早,她屋里灯早吹灭了,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犹豫了会儿还是回了自己屋里,暂且放下倒头就睡。
一夜无梦,次日一早,徐有义早早去陈知府家赴宴去了。
徐良玉陪着阿姐阿娘才吃过早饭,大门就被人敲得叮当三响了,赖三上前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妇人拿着帕子抹着眼泪哭得双眼通红,才开一条缝就冲了进来。
她后面跟着个小丫头,水灵灵的大眼睛四下张望。
哭声由远至近,徐良玉正给阿姐揉着手,这两日反应小了点,只浑身疲乏。
到了跟前才看出什么人,秦行的母亲刘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到了面前,可是一下子扑奔了赵氏的面前:“姐姐救命!可赶紧救救我儿性命吧!”
徐挽玉才要起身去扶,被妹妹按住了手。
赵氏一头雾水也是不知所措:“妹妹这说的什么话,咱们是儿女亲家,这是怎么啦?”
徐良玉两步到了跟前,伸手来扶:“夫人快起,出什么事了?”
这秦家的夫人眼睛哭得跟桃儿似地,顺势站起来回身坐下:“我就说该是办得过亲事了,阿娘就拖着,拖着拖着拖出事来了,昨个秦行惦念挽玉的身子,也不知怎么爬了墙,让人当成采花贼给抓了去,今早不见回来一找才知道,下了牢了!”
徐挽玉下意识就瞥了眼妹妹,神色也紧张起来。
徐良玉让青萝去泡茶,回眸也是风淡云轻地:“没事的吧,郎君是什么人街坊邻居都知道,再说他既是来我家,两人也有婚约,陈知府不会难为他的吧?”
刘氏抹着眼泪:“已经去过一次了,可也没见到人,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求求姐姐,能不能让挽玉与我同去,秦行从小体弱,何时受过这苦,这一夜还指不定受多少罪呢!”
不等赵氏说话,徐挽玉已经站了起来。
她走到刘氏的面前,也是一脸急色:“我与阿娘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