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纤陌本来不想对他恶言相向,此刻也着恼了,说:“好马不吃回头草,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吧唧吧唧的跑去把唐珊瑚那株回头草啃了,然后思觉味道不好,又嘚波得波的想回来啃蔓妃,哪有那么多回头草等你啃?何况谁又会站在原地等你?”
言御庭俊面泛青地郁闷了半天,末几憋屈咬牙:“没啃,我和唐珊瑚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是清清白白的,我只是被她骗了,然后我以为……”
他没说完,冷着脸掏出烟来点。
越纤陌却听得目瞪口呆:“你的意思是说……你没有睡唐珊瑚,但是你以为你睡了?”
言御庭垂着眼帘,“嚓”地用火柴划出一道火苗凑到烟前,点燃吸了一口。
他吐出淡白的烟雾,随后扬起脸儿冷冷地说:“那晚去看她,她房里点了香薰,她又一个劲的哭,哭的很凄惨!不停的说她有多后悔,又提起我们年少的时光,她又说她得了重病快死了,在死前她只想见我一个人,说我是她最想见的人,也是这世上最割舍不了的人……我见她那么惨,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越纤陌伸手掩面,又是男人的恻隐之心!
越纤陌喜欢男人善良、有责任心,但她不喜欢男人同情心泛滥。比方说有的男人很温柔,心肠又好,对任何女孩子都照顾有加,但凡是女孩子提出的条件他都不会拒绝。
按说,这样的男人值得人托付终身吧!多么善良又多么的具有绅士风度,但是只有你做了她的女朋友之后,你才能明白他那些烂好人的行为会伤害你有多深!
对女朋友和老婆之外的女人不懂拒绝的男人,越纤陌第一个踢出在外!
别说她小气和没有女汉子的容人之量,还有气度小什么巴啦巴啦的……改天换了她对男朋友和老公之外的所有男人都来者不拒,再来看看大家怎么说!
因此,她此刻对言御庭道:“你有恻隐之心是好事,证明你的人性没有泯灭,但是蔓妃也是善良的,她不但大度的成全了你和唐珊瑚的好事,她还对夜明伸出了友爱和关爱之手,所以你也想开点,别再纠结那些往事了。”
言御庭气闷地把夹烟的大手撑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你一日不怼我你过不得?”
“……”
越纤陌摊手,她真被怼他呀!
……
言御庭接到一个电话,大概是公事,他让越纤陌等他一下,他去外面接个电话,顺便把烟抽完。
越纤陌也走不脱,左右只能等陆九霄来救她,所以她也无聊的打起电话。
她没有打给男友,她打给蔓妃。
她挑的这个喝下午茶的地方很有讲究,离她家很远,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车程才能到,但是离夜家近——蔓妃只要出了夜家,不用十分钟的车程就可以到达这里。
这很大程度的方便了蔓妃出行,不使她因为在外面耽搁太久而引起夜家人的反感。
她也是个很为朋友考虑又心细如发的女孩呢!
估量着此刻蔓妃早到了夜家,所以她一边等电话接通一边猜想蔓妃在夜家干什么。
电话一接通,蔓妃好像很轻闲的样子,越纤陌见她不忙,便把言御庭对她讲的那些话和事都跟蔓妃转述了一遍。
末尾感叹:“你说他四不四傻啊?睡没有睡一个女人都不知道,只是起床的时候看到唐珊瑚从他的浴室出来,又看到床单上有一滩血,他就以为自己和唐珊瑚滚了床单,并以为自己夺去了唐珊瑚的处子之身,还为此内疚!唐珊瑚哭着说不要他负责,说自己之所以惋拒了其他的男人,很困难地保留着自己的童贞,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献给他,而她这样做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他负责。”
“靠!人家这样说,他竟然就这样信了!”
越纤陌气愤地道:“这么简单的一招以退为进他居然识不破,还傻傻地以为姓唐的那女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话说言御庭当初去见唐珊瑚,是抱着去见她最后一面的心思去的,也是想对自己青少年时期未能坚持下来的爱情划上一个句点,了结一下自己心头的遗憾。
至于他当时之所以没给蔓妃解释,只是因为他觉得唐珊瑚反正是要死了,而蔓妃一向是听话又大度的,性格温婉又大气,必不会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
他自己觉得这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若是蔓妃因此怪罪他,倒显得蔓妃不善良,和个死人都要计较。
总之他那时就这么任性。
但是去了之后,看见少年时期的恋人那么可怜,又那么依赖他,不仅把他当成了此生最重要的人,甚至连快死了都只惦记着他一人,他心里顿时就滋生了一种诡异的满足——唐珊瑚原来是爱他的啊!她后悔了,他是唐珊瑚的全部!
基于这种心理,他觉得可以多满足唐珊瑚几个条件,于是在唐珊瑚提出要他在这里多陪陪她几天时,他没有拒绝。
言御庭那时候只以为就是单纯的满足一个将死之人的愿望,他和唐珊瑚不会有什么。
他压根没有想过和唐珊瑚上床,也对她产生不了欲望,而唐珊瑚那个状态瘦骨嶙峋的都快死了,他再禽兽也不会对一个病人起什么邪念!更何况这几年下来,沐蔓妃也把他的胃口养刁了,一般女人他看着跟看木头一样,都不起情绪。
谁知这一陪就陪出了事!
据言御庭后来调查,就是唐珊瑚房间里的香薰有问题——唐珊瑚在这些香薰上做了手脚。
他无一丝身心负担住下,和唐珊瑚分开住,唐珊瑚几次露出渴望的眼光希望他留下来陪她,并暗示他自己是清白的,一直为他保留着处子之身,他都要么当没看见,要么就狠心的拒绝。
但有一晚他出去应酬一位朋友回来,喝了点酒,在唐珊瑚的房间里和她道晚安的时候昏了过去。
他记得是昏了过去,并产生了一定的幻觉。
然而醒来后,唐珊瑚却说他道晚安的时候仗着酒意上来亲吻她,进而按着她求欢,她为了让他高兴便没有拒绝他。
言御庭自己都觉得荒唐和充满怀疑,他对引不起自己兴趣的女人一般没有什么反应,用什么和她交媾?
以他扬城第一少的身份,多的是美丽的女人脱光了衣服站到他的面前,想求得他的怜爱,他都能无动于衷,就唐珊瑚这种干瘪得快脱水的身材他会产生性趣?
但是证据确凿,床上的落红、唐珊瑚身上的吻痕,还有唐珊瑚的哭诉,以及唐珊瑚的真情告白。
就像越纤陌说的,唐珊瑚口口声声说自己保留着玉洁冰清的处女身,就是为了有一日好交给他,而且她并不希望自己行为成为他的负担,也不希望他为自己负责。
她越是这样说言御庭反而越信她,倘若她说要言御庭负责,逼着言御庭娶她什么,言御庭兴许还会产和怀疑。
言御庭觉自己猪狗不!对唐珊瑚产生了深深内疚——就觉得人家一个快死的女孩子,他居然都能下得了手去强暴她。
是男人就应该负起责任!——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左边是柔弱的快死的少年时期的恋人;右边是坚强能干、大气又大度的现任,关键是少年时期的恋人还是一位处女,他心里的砝码自然而然的偏向了唐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