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很轻,幅度却有点大,结果适得其反,直接将半条腿送进了萧承启怀里,她口中“呀”了一声,立刻向后退,对面的男子却比她反应还快,握住她的莹白小腿,也不见怎么用力,轻轻一扯就将她扯进怀里。
谢柔浑身都烫,简直像进了蒸笼,羞得一下子闭紧了双眼,原因无它,两人的姿势甚至超越了暧昧,为了避开受伤的脚,她几乎是环了他的腰跨.坐着。
原来她的勇气仅止于亲吻。
萧承启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的姑娘原是个会害羞的,剥离淡定的外壳,女子所有的柔软尽收眼底,这种发现新奇又刺激,他不由将她抱近了一些,亲了亲她。
“依依?”他声音沙哑,似要勾着她睁眼。
谢柔将面容埋进发丝里,坚决摇头。
萧承启低笑出声,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是从前认识的皇后娘娘,那么可爱,像个乖宝宝。
他微低下头,吻在她的发顶,又沿着她的发丝一路吻下去,直到亲上她的眼睛,谢柔眼睫一颤,迷蒙的睁开了一点。
他顺势挑起她细腻小巧的下巴,直视着她,低声道:“依依,我们是夫妻。”
谢柔微抿了唇。
“而且做了八年有名无实的夫妻。”
谢柔当然还记得,可除了记得,脑海里已然一片朦胧,全陷在密布的亲吻里。
萧承启唇角微弯,道:“夫妻间如何相处我还不太懂,不如……”
“依依教教我?”
谢柔闻言睁大眼睛,眼前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男子吗,他哪里需要她教什么,他都快……快把她揉进身体里了。
“夫君,我们慢慢来,好不好?”她想了好久,决定和他商议一下。
萧承启“嗯”了一声,看来是答应了,又在她耳畔说了一句:“好,慢慢来。”谢柔放心下来,身子也没那么绷着了。
不料萧承启并没有放开她,而是很轻的亲了她脸颊一下,舔了舔她的耳垂,轻轻一吸。谢柔心脏都要跳出胸口,难以名状的悸动冲向四肢百骸,她颤着呢喃,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别怕,依依。”萧承启喘息了一声,耐心哄她。
然后又问:“你可喜欢?”
谢柔瞬间语塞,他吻过的地方还湿漉漉的,却像火星洒在野草上,钻进身体燎了荒原,她有点忐忑,但更多的是喜欢,然而这话如何都说不出口,只能轻轻点头。
萧承启眼中有光笼住她,双臂微托起她,唇瓣很快再度交叠到一处,他吻得深情,试图将每一条细小的纹路都填满他的味道。
两人亲昵许久,谢柔被他吻得险些失了魂。
“依依,和我回宫。”情迷之时,萧承启这样说,不是问句,是所有的心愿都汇成了这句话,他必须要将她带回去,永远和他在一起。
谢柔窝在他颈边糯糯地道:“夫君,你想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萧承启心中欢喜,顿了顿,又试探道:“坤元宫清冷,这次回去,不如搬来正清宫?”
谢柔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萧直男:开心。
第40章 早春三月
阴暗的地窖中,身着灰色狼皮大氅的男子推开一扇门走了进去,灯烛蹦出火星,明灭不定。屋中已有人在,正兀自端着酒小酌。那高大的男子看到他,脚步微滞,皱起眉来。
“你还有闲心喝酒?”
屋中靛蓝衣衫男子长身而立,食指点了点瓷壁,淡然道:“诸事当如过眼云烟,一点小失误算不得什么,有什么好急的?”
这话显然戳中了对面那人的痛处,他“当”的一声将手里的刀拍在桌子上,眸中渗着血丝:“你说得到轻巧,失误一次也就罢了,这次眼见得手却功亏一篑,还让我损失一名大将,这笔账咱们怎么算?”
蓝衣男子听完他的话,没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眼角颤了一下,随后他放下酒杯,淡淡一笑。
“你笑什么?”那人心火极旺,怒道。
蓝衣男子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那人没说话,冷哼了一声。
蓝衣男子幽然道:“因为我有足够的耐心。”
那人脸色微变。
“老师起事之前,曾对我说了一个字,那便是‘忍’,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就能找到良机,蛰伏或是后退,不过是种手段,败又如何,还不是通向功成必经之路?”
那人闻言不以为然,冷笑了一声:“若是能忍,他为何不忍?”
蓝衣男子沉声道:“此话不假,不过与我等当下不同,那是因为时局缘故,萧承启竖子所逼,若不立即起事,后果更糟,何况老师的后招在于暗中布局,并不在明面上,皇帝纵使手眼通天,也无法将老师一脉连根去掉,就像他不敢动我是一样的。有我在此,便是在身后落下一枚棋子,老师虽不能在幕后坐镇,但所虑深远周详,未来焉知不能实现鸿愿。”
那人嗤笑道:“筹码再多又有何用,你我布局建立在事成的基础上,眼下连个女子都抓不到,用你们中原的话,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有什么可说的?”
蓝衣男子纵使一贯温和淡然,也被其冷嘲热讽激出了两分火气,然而他毕竟是个能忍的,暗自调整了一下情绪,道:“那女子身边暗卫极多,能将你手下扣住的,世间万人中也无一人,我怀疑皇帝为了护她,派出了卓海。”
那人神情一冷,愤然道:“我早就猜到了,老匹夫怎么还不死?”
蓝衣男子不屑的神色在眼底一闪而过。
“如此一来,岂非动不了那个女人了,”那人道,“难道要我差人去先除掉卓海?”
“不必,”蓝衣男子道,“你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么?”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