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轻微微点头,还是温温和和的样子,答应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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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钥匙打开门,周益民一边带人往里走,一边问:“大师,您喝点什么?我这饮料挺多的,市面上有的大多数都有……”
年轻人跟着他走进去,声音有点慢悠悠的:“我不知道,你给我推荐呗。”
周益民想了想,拿了一听冰可乐递过去:“现在的小年轻喝可乐的多,大师觉得怎么样?”
小年轻接过冰可乐,好奇地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有点奇怪,但那种满嘴冒泡泡的感觉确实挺有趣,不由多喝了几口。
周益民看他和善,胆子也大了一些,说:“还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小年轻捧着可乐粲然一笑,好看到像一道明亮的光。
“我叫颜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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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益民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自称颜桢的小年轻喝可乐,心里很焦躁,他很想快点问,又怕让大师生气,硬是等到对方喝完最后一口,才小心地开口:“颜、颜大师啊,您……您之前说我要是不接着那块玉就要完了,是什么意思?”他顿了顿,“是我想的意思吗?我、我的身边……有脏东西?”
颜桢小小地打了个嗝,有点不好意思地把空瓶子放在茶几上。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他慢吞吞地说,“你被倒霉鬼缠上啦。”
周益民猛地闭上眼,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喉头艰难地滑动着,语速加快:“倒霉鬼?您的意思是,我最近这么倒霉全都是因为我被倒霉鬼缠上了,而且他还要缠我到死?”他越说越来气,“我平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怎么就得罪倒霉鬼了要他那么缠着我?我招谁惹谁了我?!”
颜桢不太明白眼前的雄性人类为什么突然变得特别激动,用一根细白的手指挠了挠脸,说:“那只倒霉鬼迷路了。”
周益民两眼瞪大。
颜桢解释道:“倒霉鬼被挡住眼睛,就迷路到你身上了呀。”
周益民顿时不寒而栗,猛地站起身来!
“我被人给坑了是吧?”他又惊恐又害怕,“谁这么坑我?颜大师,您可得帮帮我啊!我这辈子真没做过亏心事儿,我、我不该被人这么坑啊!”
颜桢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语气里没什么波澜,说:“没事的,你把这块玉贴身戴上,倒霉鬼就来不了,等他多来几次,每次都碰不了你,他受够刺激就自己睁开眼了。”
周益民马上变得更急切:“睁开眼?那以后呢?我是不是就没事了?”
颜桢点点头:“是呀。”
周益民长长地松了口气,再看向颜桢时,满眼都是感激:“这回真是多亏颜大师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您看,您这个出手费我给多少合适?除了出手费,要是您有什么我周益民能帮上忙的,您也只管说,我周益民一口吐沫一个钉,磕巴都不带打一个的。”
颜桢想了想,说:“那你给我弄个……身份证明吧。”他侧头微笑,“我刚从山里出来,没有身份证。我听说,这个证挺重要的,没它哪都去不了。”
周益民一愣,心里快速盘算,嘴上却答应得很痛快:“没问题,您给我几天时间,我保管给您弄一张身份证来。我也不哄您,证绝对是真的。甭看这年头做假证的多,日常过也勉强能揭过去,可真要方便做事,还得办真的。我有认识的朋友能走个路子,等到□□的时候,劳烦您跟我去照张证件照。”
颜桢眨眨眼,答应了。
周益民心里一松,忙说:“咱们就说定了。”
颜桢微微笑:“嗯。”
接下来,周益民热情邀请颜桢住进他家最舒服的那间客房,不为别的,就为个保险。虽然这位颜大师表示那快丁点儿大的五彩玉能辟邪,可他不是还没真见到效果吗?要有个万一呢?所以还是颜大师亲自在更好。
颜桢没多犹豫,住下了。
“那我进去休息,没事不要敲门哦。”
周益民连忙保证:“您放心,保证不打扰您!”
颜桢进房间,把房门关上。
看着颜大师的身影被门板隔开,周益民呼出口气,浑身瘫软地倒在沙发上。他发了会儿呆,然后拿出那块五彩小玉石,拈在手指间,对着灯光仔细地看——流光溢彩,不似凡物。
这玉的品质真的太好了,细腻到这程度,只有顶尖的羊脂白玉能勉强比一比。他大概知道,现在的玉石市场里,顶尖的羊脂白玉得三四十万一克,这玉石比羊脂玉只吃亏在名气还没炒起来,但是在懂行的人眼里,起码也得三十万一克。别看他手里就一小块,总价起码得两百万往上走,更别说它还是个能辟邪法器……贵重,太贵重了,绝对不能丢。
周益民翻身坐起来,找出细绳编了个小袋子,把五彩玉石塞进去,贴身挂好,打成死结。他心里合计着,等这事儿了了以后,他给颜大师的出手费至少得三百万——嘶!肉疼!可肉疼是肉疼了点,人家好心救他一命,他总不能还让人家倒贴吧?另外,身份证的事儿他也得好好办了,要是大师还有什么别的需要,他也都得用一百二十分的心思给人完成喽。
有本事的人在哪儿都吃香,这么粗一根金大腿,他周益民一介屁民,碰上还不赶快抱紧了,他傻啊?不说别的,就为以后的生命安全,他也要下死力气啊!
第2章 金山
十二点过,窗外飘进来一股凉气,渐渐接近周益民。
周益民在睡梦里打了个哆嗦,死死皱着眉头,他浑身发冷,表情很挣扎,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却怎么也醒不过来。大概是求生欲使然,他的手摸索着往上爬,艰难地一把握紧挂在脖子上的五彩玉石。
阴冷的凉气萦绕在床边,像是失去了方向般地转了几圈后,换了个方向又从窗子飘出去。
同一时刻,周益民的表情舒缓下来,不过手指却还是牢牢地抓着五彩玉石没有放下,慢慢安稳地睡着了。
旁边的客卧。
颜桢站在窗边,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笼罩在蒙蒙的光晕里,也仿佛在发光一样。他朝远方看了一眼,又把窗帘拉拢。
“飘得还真快。”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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