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有公务在身,但是华三爷的势力不小,一直以来,和上层的关系也相当不错,再加上现在发号施令的是陈鹏哲,更懒得听了。
“要动手是吗?”一名保镖扬声喊道。
身为华三爷手底下的保镖,就没有一个是废物,即使天王老子来了,没有华三爷的吩咐,他们也绝对不会退让!
庄园里大多数的保镖都听见了动静,顿时急冲冲的跑了出来,眼见着情况不对,又有一名保镖自发的冲进去找龙哥报信。
现场的气氛越来越僵持,柳传雄只好站了出来,开口道:“我是柳传雄,今天来叨扰华三爷,是为了一桩案子,请你们通报一声,让华三爷行个方便。”
保镖们谁也没有说话,已经有人去找龙哥了,等吩咐就可以……
……
楼上。
叶知秋还在关注着张德成的脉象,阿龙也一动不动的端着鱼盆。
保镖快步跑上楼,见到这副情形,立即住了嘴,放慢脚步走到华三爷身边,耳语道:“三爷,柳传雄带着一队刑警过来了,说是来办案的。和他们一起的还有老海,陈鹏哲也在。”
“哦?”华三爷沉吟一瞬,见阿龙有些焦灼的抬起了头,便道:“你和管家一起守着叶先生,什么都不要管。”
“三爷……”
“放心,我还不是个老废物!”华三爷冷哼一声,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下楼。
叶知秋皱紧眉头,他早就听到了动静,只是无法分心而已。
整整四十分钟过去了,稀薄的灵气总算在张德成体内产生反应,正是要紧的关头。
而叶知秋所感受到的,只有张德成脑子里的一团小小黑气,此刻正被灵气缓缓赶出脑颅。
又过了七八分钟,这团黑气才被灵气逼到了张德成的胸腔处。
能被灵气逼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发现那团黑气又想跑,叶知秋不再迟疑,伸手把张德成身上的衬衫撕开,取出金针,一边寻找穴位一边朝龙哥示意道:“把鱼盆放在我下巴这里。”
阿龙不敢犹豫,赶紧把鱼盆移过去,却见盆里面原本活蹦乱跳的鱼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萎靡了下去,与此同时,被叶知秋捏在手里的金针发出了极轻的嗡鸣声。
“谁敢闯我华三爷的门?”
这时,楼下忽然传来华三爷的怒喝。
阿龙心里紧张,手一抖,手上的鱼盆差点掉了下去。
叶知秋却恍若未闻,拼了命的吸收着鱼盆内部的灵气,又把灵气渡在金针上,再一根接一根的扎进张德成胸腔处……
见叶知秋这副架势,阿龙也只能继续撑着,只不过,由于端着鱼盆的时间实在太久,他的胳膊已经酸了,鱼盆也在轻轻的抖动着。
不出一会儿,金针已经在张德成的胸腔上围成了一个圈,终于把那团四处乱窜的黑气控制在原地,动弹不得。
叶知秋轻舒一口气,这团莫名的黑气算是控制住了,接下来,还需要把这东西引出来才行。
可是叶知秋并没有立即动手,因为他无法确定这团东西的活性,万一引出来以后又钻进别人的身体里,那可就不好了。
不过……
叶知秋记得,当初林家人是把毒针刺到张德成身体里以后,毒性才发作的,这就证明这团黑气只能活在血液之中。
而这个时候,楼下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柳传雄从一开始的好声好气,变成了现在的咄咄逼人,竟在逼问华三爷是不是要妨碍警察办案。
再这样下去,柳传雄恐怕要动真格的了,而华三爷的势力再大也是民,民不与官斗,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一滴热汗顺着叶知秋的脸颊滑到唇边,很咸。
叶知秋轻叹一声,把目光放在水盆里半死不活的鱼上,道:“拿刀来,记得用酒精消毒。”
管家也早就被吓坏了,听了叶知秋的话,便如同找到了主心骨,用最快的速度把一直备在家里的一次性手术刀找了出来。
接过刀以后,叶知秋道:“阿龙,我会划开他的胸口,你用鱼盆接住流出来的黑血。”
“叶先生放心。”
阿龙几乎把叶知秋的话当成了圣旨,当即就把鱼盆移了过去。
叶知秋盯着张德成身上的金针,尾指轻弹,金针共同轻颤的那一瞬间,张德成胸口上的表皮微微鼓起一个小包,而金针也颤抖的愈发厉害,险些掉落下来。
就是那里!
叶知秋当机立断,用手术刀在张德成胸口划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汩’的一声,漆黑如墨的鲜血流进了鱼盆里,整盆水都像是染了墨一样。
阿龙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个人的鲜血,怎么会是这个颜色?
转眼间,那些黑血又渐渐消失了,而那条鱼忽然猛烈的蹦跶起来,莫名其妙的恢复了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