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开酒器打开瓶口上的木塞,苏倾城又从餐具台上拿出两个水晶高脚杯,直接举起酒瓶,将两个杯子里分别倒入一小部分晶亮的红酒。
“时间紧迫,就不醒酒了。”随口解释了一句,苏倾城将调侃的目光投向蓝静怡连衣裙下平坦的腹部。
顺着苏倾城的视线,蓝静怡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瞬间把饥饿感抛在脑后,嗔怒地瞪了苏倾城一眼,气鼓鼓地说:“你不是说过,不让我喝酒吗?”
自然记得自己之前亲口说过的话,苏倾城也没有否认,只是继续调侃地回答:“我是说过,但是,你什么时候对我的命令言听计从了?”
蓝静怡还欲撅着嘴巴反驳,却被苏倾城出言打断了——
“吃饭吧!”
也没有力气再跟苏倾城斗嘴,蓝静怡迅速坐在餐桌边,还没忘记先举起酒杯跟苏倾城碰了一下,笑容温婉如花,柔声说:“再见,你好。”
了解蓝静怡的意思,苏倾城浅笑出声,也回了一句:“你好。”
一大桌中西合璧的饮食很快被全部消灭掉,蓝静怡拍了拍有些微鼓的肚皮,自觉地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碗碟餐具摞成一摞,小心翼翼地端起来,放在了水池里。刚想转过身去拿围裙和洗碗手套,腰间就被一双拿着围裙的大手环住,蓝静怡低着红彤彤的脸,只能任凭苏倾城帮她穿上围裙,又贴心地帮她戴上手套。
直到苏倾城离开身体,蓝静怡本就被红酒浸润过的脸已经彻底红成一个苹果了。
认认真真地洗完碗,看向仰面半躺在沙发上的苏倾城,蓝静怡摘下手套,解掉围裙,踱步走向沙发。
“我们,谁先说?”把客厅的灯稍微调暗一点,蓝静怡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柔声开口。
见苏倾城垂着眉眼,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也没有任何反应,蓝静怡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道:“那好,我先说。对!在到达风行宾馆的总统套间之前,我确实和傅风云在一起,但是绝对不是照片上所表现出的那种关系。照片是死的,只凭借一瞬间断章取义,就有可能会产生误会。如果录制成视频,你就能看到我被傅风云强迫着带进豪生大酒店,你就能看到我被傅风云抱起来之前有多么不情愿,抱起来之后又是多么努力地挣扎着。苏倾城,虽然我骗了你,在电话里跟你说我在别墅里,实际上人却在傅风云的房间里,但是,我绝对没有跟他做过任何对不起我们的婚姻的事,我只是,只是担心你会——”
“担心我会生气,会误会?”打断蓝静怡的话,苏倾城抢先接着说道。
看着苏倾城不知何时抬起的双眼,蓝静怡缓缓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苏倾城的脸上既无笑意,也无怒意,分辨不出情绪,反倒令蓝静怡更加不安。
“呵!”下一秒就轻笑出声,苏倾城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
以为是讽刺的笑,蓝静怡有些失望地低声问:“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
“我笑的是,我们俩都是被人算计的傻瓜!”苏倾城冷冷地说,笑容也凝固在唇边,看上去有些颓丧,“静怡,你说的话正是我想说的,你对于谎言的解释,也同我的解释一样。傅风云和苏茵茵千方百计地想要让我们分开,我们都听不得对方的解释,就分开了。正好遂了他们的意!你说,我们是不是两个任人摆布的傻瓜!”
听到一向骄傲的苏倾城对于自我的贬低,蓝静怡惊讶地看着旁边的男人,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和苏茵茵在一起,也是被她——”
“嗯。”苏倾城肯定地发出一个单音节,又接着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将苏茵茵的计谋彻底看透。
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蓝静怡又想起一个没有得到解决的疑问,犹豫着开口:“你说,你对于谎言的解释跟我一样,那么,你说你去了新西兰皇后镇,却在风行宾馆的总统套间里,是为了——”
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苏倾城淡淡地解释道:“那晚,你说要去看凌宇东,使我的心很乱。一方面,你没有私自去医院,而是让我跟你一起去,我很开心;但是,另一方面,我嫉妒你对凌宇东的在意,想要动怒,又怕伤害到你。因此,我只能先假装出国,连邹杰都没通知,就暂且住在了风行宾馆里。”
“哦,原来是这样。”并未嘲笑苏倾城的幼稚,蓝静怡的心里反倒有些甜滋滋的。毕竟,苏倾城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呀!
忽然,最后一个疑问快速地掠过蓝静怡的脑海里,那就是——苏倾城没有说,那邹杰是怎么知道他去了新西兰的皇后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