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精打采的三娃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沉着脸瞪着她吼,“就是让她去死!”
别理也怒了,“你说什么?”
“我说,叫她去死!”
三娃额头上青筋暴起,肩膀紧绷着,手握成拳头像是要打过来。
别理心里不好受,又见这孩子亲生父亲原来是这么个样子,心里像是烧了一把火,这把火让她硬挺着往前走了一步。
“那他妈的是你闺女!你叫你闺女去死?你还是个人吗?”
三娃抬手就要去打,别理一脚先踹上去,“你还敢袭警?!”
张警官听到动静从放着尸体的那屋走出来,紧走几步档在别理身前,沉声问:“你想干什么?”
村长也上来拉人。
三娃像一头疯牛一样喘着粗气,激烈的喊:“那就是个恶魔,恶鬼,没她啥事都没有。”
别理吸了口气,想骂人。
但是周围十几个村民的态度都在她眼里,这些人都不觉得三娃说的有什么错,要不是这个社会杀人犯法,这些人说不定还准备把那小孩放上火架烧死。
别理牙齿都是凉的,口舌之争现在对她没好处,她后退了一步,没再吭声,抱着被子去棚子里把那快冻死的小孩给包上了。
出来门她就看见一群人仇视的眼神,只有一个不一样,沉默又闪躲。
别理记得,那矮矮壮壮的男的是冯春兰的丈夫,柱子。
从三娃家出来,别理手里多了一个孩子,她坚持要把人带走。
村民和三娃巴不得赶紧扔了,于是迅速达成协议。
身为人民警察的张警官一直绷着脸,自从到了这地方,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脸上硬生生挤出了皱纹。
别理把孩子教给他,偷偷去拦住了回家的柱子,“你老婆在我们那儿,现在挺好的,没事。”
柱子感激的笑笑,然后欲言又止。
别理叹了口气,又说:“你女儿现在在医院,有人照顾她,暂时,也没什么问题。”
柱子连连点头,小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像是才想起对面的人是个警察,又拘谨又羞愧的说:“你也看见了……真不是我们不养那孩子,这……”
虽说人只要想干什么总能想到办法,别理一直都坚定不移的相信,没有什么迈步过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