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有老婆。那又怎么,这些年混到一定级别的男人,几个不在外面偷腥。”
“他老婆知道了就闹呗,上次还把小三打了。”
季元现被吵得头疼,自罚三杯躲到小包间休息。门将一关,八卦议论与鬼哭狼嚎尽数挡在门外。年纪越大,越不喜喧嚣闹热。浊酒下肚,伤肝伤胃。没几两真心,确实没意思。
十一年前,季元现觉得身边众星拱月,就是成就。十年前,他觉得家人健康、成绩进步就是成就。八年前,他觉得能和立正川光明磊落谈恋爱,就是成就。
再近一点,这几年他觉得能静静等待下去,已实属不易。人生无所谓“做不到的事”,通常只因为人们过去“没有做”。
季元现无数次感叹网络真是好东西,他的想念能借助邮件、微信,几秒传达到立正川那里。即使过去几年,季元现从未收到回应。
但他的想念并不仅限于此,不是说说就能发泄。而是一种透过屏幕、透过冰冷方块字,能一把抱住立正川,亲他吞噬他的冲动。
忽地,小包间门一开。
“咦,现哥,你他妈在这儿躲灾呢。”
秦羽伸头进来,左右看看没人,干脆溜进房间。
“你男人没在啊,怎么,分开玩?”
“什么你男人,嘴巴放干净点。”季元现酒精上头,后脑勺疼得不行。昏昏沉沉的,他按了按太阳穴,“你们也在三楼聚会……?什么鬼,都不换地方的吗。”
“哎,兄弟,说话中听点。是人话吗,多不待见我。”
秦羽苦着脸,凑到季元现身边。
“难得落单,反正立正川也找不到你。现儿,不如给你点个鸡?呸,点个鸭。”
“我说你这几年怎么回事,”季元现皱眉,提着秦羽耳朵,左右看看,“林沈海不能满足你,还是他劈腿了。”
“管他什么事儿,能有人镇住我?”
“别嘴硬,回头我参你一本,小心跪榴莲。”
季元现哼声,乐了片刻忽然掏出手机,与秦老鸨头挨头。
“给你看,我最近瞧上的头牌鸡,不,鸭子。瞅瞅,这是什么绝等货色。”
秦羽还没看真切,只觉那人有点眼熟。
遽然——
“点个鸡?”
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立正川倚在门口,似笑非笑。
季元现惊一跳,下意识将手机塞给秦羽。没人逼他,但习惯作祟。季元现赶紧举起双手自证清白:“我不是,我没有,我不敢。”
立正川手一摊,示意秦羽上交作案工具。秦羽刚弯腰认怂,季元现凌厉眼神杀到,机关枪似的突突这玩意,你他妈敢!
于是秦羽后腰一直,又缩了回去。
立正川朝他笑,森森牙齿亮出来,“小秦爷,品牌上线那个事……”
“来!川爷您过目!”秦羽彻底没了腰,脸也不要。哈巴狗似的滚到立正川面前,上缴贡品。
“哦,是点个鸭啊……”
立正川盯着手机屏幕,饶有兴趣地吹声口哨。他挥手叫秦羽出去,反身锁上房门。立正川又看向季元现,忽然拉松领带,解开袖口。
整个人浪出一股狂野劲儿。
“这照片,还是我高中的吧。当年腹肌不够八块,腰和手臂也没怎么练过。官爷要点,怎么着也得点新鲜货。”
季元现讪笑着,不自主地往后退,“不是不是,误会误会。”
“没误会,别解释。”立正川笑得一本正经,拉起季元现的手,伸进挺括衬衣里。
“来,官爷,您验个货。这是八块腹肌,胸肌可否满意?还有这里……”
随着掌心在那野性蓬勃的身躯上慢慢游走,季元现喉咙痒得不行,吞咽唾沫。他浑身燥热,立正川几乎将他笼罩在阴影中,这你妈就是一行走的荷尔蒙催情剂!
“我、我……”
季元现动动嘴唇,眼尾发红,迷蒙带水,特想让人欺负。
“价钱也不贵,”立正川声音沙哑,熏出的烟枪嗓格外迷人。他将季元现挤在墙角,偏头附在对方耳边,斜着眼,看他睫毛颤抖。
“爽你一晚上,换个吻,怎么样。”
季元现:……
心若雷鼓,砰砰,砰砰砰。
“问你话呢,官爷,”两人酒气交织,麻痹理智。立正川气息浓烈,呛季元现情迷意乱。“一夜情还是现充?现充不行的话,网恋吗,能奔现吗。”
“毕竟像我这样器大活好,还不指着你负责的绝世好鸭不多了,是不是。”
“强攻先生。”
季元现:……
这货在记仇刚才的话!什么脾气,小心眼!
立正川也不急,活似猫抓耗子,碾磨对方最后一点精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