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亭蕉和武芫到了江府,径直穿入后院,去了江仪的闺房。
“仪姐姐,你真好看……”一见到江仪,傅亭蕉眼珠子都定住了。
不怪她这般讶异,因为她平时见到的江仪都未施粉黛,而今天的江仪竟然化了精致的妆容,粉面朱唇、眼波流转、耳铛摇曳……是傅亭蕉从未见过的样子。
江仪脸上泛红,眉眼带笑道:“我娘说我已经大了,所以可以开始梳妆抹粉了,于是今儿便让乔儿给我仔细打扮了一番,我可是头一次涂抹那些奇奇怪怪的脂粉……真的好看吗?”
“好看!真的好看啊!”傅亭蕉羡慕地看着她,特别真诚地说。
在北漠,女孩儿们普遍十来岁便开始涂抹胭脂水粉了,不过傅亭蕉先前并没有这概念,因为长辈们在她小时候便是涂抹胭脂精心打扮的模样,她早已看习惯了,而身边与她交好的同龄女孩儿们大多和她一样整日素颜朝天……因为一直没有谁做出变化,所以她也一直未曾察觉梳妆打扮与素颜朝天的区别。
而今天江仪上妆后的模样让她发现,原来涂抹了胭脂之后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这顿时唤醒了她的爱美之心。
她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脸蛋,暗暗下定决心,回去之后也要学江仪,让阿固给自己上一个美美的妆。
“好看是好看,但是太麻烦了……”武芫轻轻在江仪放在桌上的胭脂上点了一下,指尖立刻染红了,“而且,这么容易染上,肯定也很容易掉吧。”
她天天一早起来就要练武,一练武便要出汗的,哪有空先耽误一大把时间叫丫鬟上一个美美的妆,然后练武的时候全被汗水糊掉呢。
“阿芫,我又不像你天天舞刀弄枪,就在屋子里安静待着,哪里会掉呢。”江仪美滋滋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过确实有些闷……可能我还不太习惯吧。”
看着美美的江仪,傅亭蕉果断地站在她这边:“就是嘛,仪姐姐比蕉蕉还淑静,这些好看的胭脂怎么会掉呢。”
武芫噗嗤笑了一声:“蕉蕉,你在拐着弯夸自己淑静吗?”
“哪有,只不过嘛……比你淑静。”傅亭蕉转着机灵的眼珠儿回以一笑。
“哼哼,你也就比我淑静,不过像我这种习武之人是不需要淑静两个字的。”武芫吐舌。
眼看着两人又在斗嘴了,江仪摇头一笑,忽而又招招手,让两人靠近她,而后含羞带怯道:“其实,今天我特意打扮得这么好看,并不是为了生辰宴,而是……”
话未说完,便已红了脸。
傅亭蕉被勾起了好奇心,忙催促:“那是为了什么呀?”
“再靠近一点,我只跟你们两个说。”江仪脸色越发绯红,带着少女的娇羞,“你们知道铎都有名的戏班子登凌班吗?登凌班最有名的小生名唤娄景秀,我……我好喜欢他。”
武芫睁大了眼睛,脱口道:“戏子……”
倒不是她有多瞧不起戏子,只是他们武家都是最崇尚男人气概的,因此她爹她娘她祖父她祖母……她家中之人都瞧不起那些施妆抹粉,看起来很柔弱的戏子,她免不了受些影响。
不过她这会儿知晓江仪喜欢,忙捂住了嘴,转移话题:“然后呢?”
江仪知道世人大都看低戏子,计较不过来的,便不往心里去,只继续道:“去年年底我与我娘去赴别府寿宴时,他便上台唱戏了,我一下便喜欢上了听他唱戏,但是平时又不能去登凌班听戏,因此这次趁着我生辰,才央了爹娘请来登凌班。今日这般打扮,也就是想在他面前留个好印象。”
傅亭蕉听了,眼睛顿时亮晶晶的:“那他一定长得很好看吧。”
肯定得像九哥哥那样好看,才能让仪姐姐这般喜欢吧。
江仪娇羞地低下了头:“等下他上台唱戏的时候我指给你们看。”
“好啊!”傅亭蕉充满期待。
武芫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不过现在时候尚早,听戏是安排在午膳之后的,而现在还没到吃午膳的时间。
于是三个姑娘便在屋子里吃茶闲聊,聊到无话可聊了,傅亭蕉便揪着江仪问东问西,将梳妆台上的胭脂都认了个遍。
而武芫却对胭脂水粉兴致缺缺,从江仪这里借了一根笛子,便去了屋外练功。
不多时,屋里的傅亭蕉和江仪便突然听见武芫“哎呀”地惨叫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在线求问,还有什么比孙子拐外抹角教哀家怎么教导孙侄女关于发育之事更尴尬的吗?
*
傅亭蕉的蜜汁逻辑——
“那个王秀才一定很好看吧!”至少要像九哥哥那么好看,所以花仙子姐姐才愿意下凡吧。
“那他一定长得很好看吧?”肯定得像九哥哥那样好看,才能让仪姐姐这般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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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理解啊鞠躬
第25章 吃醋
听到武芫的惨叫,傅亭蕉和江仪吓了一跳, 以为她怎么了, 忙奔了出去。
“四表哥!八表哥!”
“四表哥!八表哥!”
看清来人,傅亭蕉和江仪齐齐喊了一声。
原来是四皇子左安午与八皇子左单锋来了。
他们两个皆为季贵妃所生,所以是江仪的亲表哥, 这次江仪生辰, 季贵妃出不了宫, 他们自然是要来的。而傅亭蕉跟他们算起来, 应当是表表兄妹了,不过平日也“表哥”“表妹”地喊着。
“他们是四皇子和八皇子啊?”武芫悄悄瞪了左安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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