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遇时起身,轻轻按了一下宋攸宁的肩膀,显然是不想让她担心。
可宋攸宁怎么能不担心?她现在就想着知道秦遇时的伤口怎么样了。
但秦遇时就那么一个眼神,示意宋攸宁宴会厅内还有那么多人,他们桌子上也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宋攸宁在内心挣扎之后,压抑着坐在椅子上。
秦遇时离席,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在出了宴会厅之后,往楼梯那边走去。
上楼去了书房。
秦遇时对秦家老宅非常熟悉,轻车熟路地就去了书房。
因为老爷子年事已高,每时每刻都有可能出意外,所以在老爷子常去的几个房间里面都备有药箱。
他刚才和秦琛当面对峙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腹部隐隐作痛。
估摸着是因为从医院到秦宅的这段路上有几百米在修路,尽管他的大g很稳,坐在车上的他仍然感觉到伤口的疼痛。
到了书房,秦遇时找到药箱,放在书桌上,再脱掉西装外套,解开黑色的衬衫。
他腹部的位置的确贴了一个术后贴,隐约见到一点血色。
他轻轻撕开术后贴,看到一条完美缝合疤痕。大概卫容谦有强迫症,可以说缝得非常工整与对称了。
虽然秦遇时不是专业的医生或者护士什么的,但简单地处理一下伤口,避免伤口感染的事儿,他还是做得来的。
药箱里的究竟棉球被用了一半,桌上堆着一些沁血的棉球。
也就是在秦遇时处理伤口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他眉头一拧,瞬间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笑得一脸阴森的秦琛。
秦琛看着桌上的沾血究竟棉球,以及秦遇时尚未穿上衣服没有被遮上的贴着术后贴的伤口,说道:“所以刚才就应该让你脱了衬衫。”
这样大家就都知道秦遇时做过手术,才不是什么感冒发烧。
见是秦琛进来,秦遇时没有刚才那么烦,说道:“你敢吗?”
书房没有开太明亮的灯,暖橘色的灯光打在秦遇时身上,一半明亮,一半昏暗。
明暗交替给秦遇时增添了许多森冷的气息,他单单只说了三个字,就足以让书房里面的气氛凝固下来,而他本人,却觉得没有任何异常。
秦琛笑了一声,关上书房的门走了进来,“我的确是不敢,谁让你才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而且我刚才,也不是真的要让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你给你媳妇儿的妈做了移植。”
的确,秦琛的目的不是为了让秦遇时当众脱衣服检查,而是让老爷子起疑。
这种事儿不会空穴来风,而且老爷子只要让人去查一下,就会知道秦遇时有没有给宋攸宁母亲做移植。
而这件事导致的最终结果是,老爷子越发不会同意秦遇时和宋攸宁在一起这件事。
只要宋攸宁没有得到承认,老爷子死后,没有媳妇儿的秦遇时按照秦家家规,是得不到多少财产的。
当然了,如果宋攸宁有了孩子,还生下了男婴,那一切又得另说。
秦遇时对秦琛这样拐弯抹角地搞那么多事情,就是让老爷子不喜欢宋攸宁。
那原因,秦遇时也明白。
那就是秦司白。
本来在这样一个全家人都给老爷子来贺寿的日子里,唯独秦司白没有来,而且不是秦司白因为工作的原因来不得,是因为他并不被允许出席秦家任何公开的宴会。
相当于,秦家并不承认这个孩子。
追根溯源,还得是秦司白当年被国家队退了的事情。
秦司白父母都将这件事的责任推到秦遇时身上。
毕竟,总得要有一个人为整件事情买单。
秦遇时穿上衬衫扣上纽扣,将刚才用过的药箱整理好,再将酒精棉球什么的丢进垃圾桶里面。
他也没管这么做是否会被发现,其实并不重要。
做好这一切的秦遇时,走到秦琛面前,“堂兄,我劝你做有些事的时候,三思而后行。在机关里面干了那么久,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学到的话,不知道堂兄还能胜任什么工作。”
秦琛能有工作,其实多是秦遇时父亲疏通的关系,给他弄了个有头衔,工作还轻松的,不上不下的工作。
他这么说,就是在暗示秦琛说话做事注意点分寸,如果真的惹到他,秦琛的工作必然没办法再继续干下去。
秦遇时不喜欢威胁人,但总有人在挑战他的底线。
在听到秦遇时这话之后,秦琛脸上尽是冷厉。
估计在机关里面工作,别的没学会,光学会任何发脾气了。
不过显然,秦遇时并不吃秦琛那一套,“堂兄,该还给小白的,我在尽力还。就算我有什么做得不好,也该是小白来说,希望你和堂嫂别打着小白的旗帜,在我面前……横行霸道。”
想要在他面前横行霸道,是不可能的。
上一个敢这么在秦遇时面前这个干的,是宋攸宁,现在成为了他的妻子。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