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恶意的话,其实不堪一击。”阿斯莫德叹了口气,“但是,拥有英雄资质的孩子们都是纯粹的,大概他们没有应对纯粹的善意的手段吧。我想,外部世界也许并不存在愿意奉献自己守护素不相识的人的英雄,所以才会落到如此地步。”
没有英雄的世界,最后却创造出了抹杀英雄的体制。
———他们………外界的人并没有把我们当成可以对话的智慧生物,而只是水箱里可以创造出价值的动物吧。
仿佛感觉到有无数视线在窥视着世界内部,我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身子。
“我们的挣扎,是不是在他们眼里毫无用处?”
“———不会的,”只有这一点,阿斯莫德非常坚定地回答我,“你的努力,我们都看在眼里。我可以确定,你所做的并不是无用功。”
“………我们?”我不由得想到了什么,看向首领,他有点心虚地动了动,“是松山把我的活动视频给你看了吗?”
前几天她因为笑得太厉害,就闭了麦,否则我的战斗期间说不定全是她的笑声。
“……………”
阿斯莫德突然不动了。
“………呀,睡着了吗?”
我亲切地问道。
“啊,不好意思,小睡了一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首领答道,“刚刚你问了什么问题?”
“还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是不是松山姐把我们小队的活动视频给你看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很解压啊?”
我假笑着,问他。
“…………”阿斯莫德沉默了一下,“有一说一,确实。”
———哈哈,真是笑不出来呢。
走廊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像寒冬一样,我们的对话就这样到此结束了。
在这样的气氛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后,诊疗室的门终于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向我一点头,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
我踏进白色的房间,看向暂时被罩在透明罩子里面的哥哥,刚刚他看着精神头还不错,但在眼见着我和阿斯莫德走进房间以后,他看上去立刻就要不行了。
我敲了敲那个罩子,逼着他睁开眼睛。
“———这不是梦。”
“我不信!”
面色惨白的哥哥捂住耳朵,发出了灭火器一样的惨叫。
原来人还能发出这样的叫声,涨知识了。
“逃避也没用的。”我绕到罩子的另一边,蹲下身盯着他,“你现在已经在分辨善恶树的总部了,不久以后,你就会觉得这里像家一样熟悉。”
“我善良可爱的妹妹……是不可能去邪恶组织的………”他哽咽地发声,“你一定是被洗脑了。”
———………是啊,是金钱的光辉把我招进来了,你满意了吗?
“…………”我不想和他废话了,决定直接下杀招,“你要不猜猜看,我什么时候加入的?”
“—————”
哥哥瞳孔地震。
我也没卖关子,直接说道:“上个学期开学前,我就进这里了。然后最近,我升职了。”
我又在他面前变了一次身。
“不————————————!!!”
仿佛要呕出灵魂,哥哥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走廊,我看见从门口经过的人都用奇奇怪怪的目光看过来,刺得我有点痛。
“而且,我也早就知道你在干英雄了。”我叹了口气,“要不是以邪恶组织成员接触到了平时无法知道的信息,这次你绝对会无声无息地消失。”
“———现在,只有这里才能救你。”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我想做个好人。”
哥哥深沉道。
———嚯!给我来这套?
我一把抓过旁边的点滴架,随手像捏个橡皮泥一样把它揉成了球体。
“不同意的话你的黄金独角兽会变成1立方厘米的小方块。”
“我同意!”
哥哥痛快地答应了,看来拿嫂子威胁他总没错。
“………那么,这里就交给你了,首领。”我把那个球体放在他看得见的地方,然后走出了房间,把对话的空间留给了首领和哥哥。
从刚刚开始,记忆就开始渐渐复苏,回到了我的脑子里。
———但是,元素战队和天宫,他们关于哥哥的回忆很可能已经消失了。
世界上,大概只有我还记得汐见苍介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