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冉多少是了解这位主子的,讪讪停下笔,讨好的冲他笑:“三哥,我能申请不?要是申请上提了干,以后就能跟爹娘一样领行政工资,逢年过节还有电影票糖票手套票发。”
颜冬青终于表态了,不屑的吐出连个字:“稀罕。”
瞧见傅冉脸上露出不忿的表情,颜冬青只觉太阳穴突突跳,提醒她:“别忘了你身份,提了干又怎样,不过是大魏的一个小衙役,再说难听点是狗腿子,朕的皇后要给人当狗腿子,你让朕的颜面往哪搁,让大魏的颜面往哪搁?”
听他这么说,傅冉低下头,一副自我反省的样子,过了会儿小声道:“可这不是大魏不是么?您也只是颜工程师的儿子而已,并不是什么大魏皇帝,您也就只能搁臣妾面前摆摆架子了,出这道门,可就不好使了。”
傅冉这句话不可谓一针见血,噎得万岁半响没说话。就在傅冉耐不住,偷偷抬眼瞧他时,颜冬青已经拂袖而去,丢下一句:“随你。”
不得不说,“随你”二字有些微妙了,要是御前总管顺公公在,他最会揣度君心,保管能把这两字分析的头头是道,末了还能给她点意见,现在可好,只能她自己琢磨。
就在傅冉犹豫写还是不写时,颜冬青又进来了,手里端了洗脚盆子,默不作声坐小马扎上洗脚,洗了片刻幽幽道:“你不洗?”
傅冉也不知道哪来的狗胆,回了他一句:“您先洗,我写完再说。”
刚才的一瞬间,傅冉决定了,要写,必须写!
在大魏,她嫁前从父,出嫁从夫,万岁放个屁都得说是香的,她的任务只有一条,伺候好万岁,万岁好,大家好,万岁不好,大家一块完蛋。
可来到这里,约莫等于是他们重活一世,既然不是大魏,她和颜冬青就不是皇帝皇后,那她就有权为自己活一次。
万岁生气?
爱咋咋地吧,她也不伺候了!
心里头这么想着,傅冉倒不急了,趴在灯下认真写申请,无视后背那道盯着她的视线。
也不知过多久,窝在被筒里的人幽幽问:“不冷?”
不冷,正相反,她心里头热乎着呢,大概是写申请写的,血液里激荡着汹涌澎湃。
“朕冷。”
诶?傅冉回头瞧眼趴在枕头上的主子。
“朕冷,你来给朕捂捂。”
傅冉:“......”
主子犯了娇气病,傅冉叹叹气,关灯爬上床,乖乖窝进主子怀里,给他暖手脚。
颜冬青把手探进她衣裳里,下巴搁她肩上,舒服到喟叹:“真好。”
傅冉哼哼唧唧:“您不是万岁,是三岁。”
颜冬青没吭声,管他几岁,抱到媳妇就成。
闭眼抱了会儿,颜冬青道:“想申就申请吧,朕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