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得我也想做一身!”
“不怕别人说你走资派呐!”
“大城市都这么穿,咋咱们穿就成了走资派?!”
到底是时局大变样了,以往大家伙儿过得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做错事挨批,眼下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忌,想说啥就是啥。
一传十十传百,不少女同志找来裁缝铺,呢子布往裁缝台上一搁,就等着排队做。
裁缝铺里的几个大姐惦记着多拿工资,都干劲十足,压根用不着傅冉再督促。
傅冉紧赶着又做出件呢子长裙,腰那儿收了几寸,脚上穿双回力球鞋,说不上来的好看。
不过也有女同志看不惯。
“大冷的天,咋穿呐?”
“可不是,里头光溜着腿,多伤风败俗呐!”
“大妹子,你都搁哪儿看到的?”
傅冉也不瞒着,笑道:“首都居民就这么穿。”
想说服别人穿,傅冉自己先得这么穿,走路上,难免有人往她身上瞧,矿区里碰上徐兰英,气得要拧她胳膊:“作死呀,咋还穿上裙子了?瞧着多不伦不类!不许再这么穿了!”
傅冉闪开身,忙道:“裙子长,跟大衣差不多,怎么就不能穿了?”
徐兰英还是看不惯,摇摇头道:“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徐兰英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没过多久,城里的女同志都开始伤风败俗了起来。
甭管啥时候,女同志都爱美,这里人也不例外,只是前几年被束缚住,不敢乱穿,现在不用再怕被挂破鞋游街了,自然是想咋穿咋穿!
这边,万岁尝到甜头,带小皇后真钻了回草垛,个中滋味,自然妙不可言。
赶着乡下收稻谷,打谷场上稻草垛一堆接一堆,夜黑风高,正是干坏事的好时候,酣畅淋漓的干上一回风流事,傅冉脸通红的被颜冬青拉着回矿区,两人无声走着,谁都没发现头发梢里沾了几根杂草。
抹黑到家,没想到撞上廖娟起夜,眼尖的瞧见他俩头上有稻草,低声问:“你俩干啥去了?”
说着,脸色一变:“是偷人稻谷去了?死孩子,偷人的事可不能干呀!”
精明如廖娟,竟也有脑子转不过弯的时候,这会儿怎么也没往别处想。
傅冉脸发烫,不知道该咋说,心里又羞又恼万岁孟浪。
比起她,颜冬青脸皮要厚很多,淡定道:“就在郊区这片转了转。”
好在廖娟也没多问,打了个哈欠回屋,躺到床上醒味了会儿,噗嗤就乐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