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义昌一看慌了,连忙上前拉住他的宝贝女儿。
眼眶红的满是血丝,几乎是恳求的。
“鸢儿切莫离开父亲了,你是笙儿唯一的血肉,父亲不能让你走!你这是要父亲的命啊!”
凤纸鸢心里一个咯噔,除了感动之外,还听到了父亲说她是母亲唯一的血脉。
实实在在的把她的弟弟凤程熠忽略了。
她知道父亲是因为母亲生了弟弟难产而死,所以一直对弟弟不待见,可没想到这已经到了完全忽视的地步了吗?
直接当没有这个儿子。
眼下实在是情况不允许,凤义昌眼瞅着不能再受刺激了,凤纸鸢暂时压下弟弟的事情。
一把抱住了这个便宜老爹。
哭得愈发汹涌,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
“爹爹!我还以为爹爹回来了,会替鸢儿做主,没想到爹爹还是向着姨娘,鸢儿恨你恨你!”
说着还一边用小拳拳捶他的胸口。
凤义昌这下子心是扎扎实实的疼了。
猛的拉住凤纸鸢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好,鸢儿说什么就是什么,爹爹答应你,削去柳如眉正夫人的位置,将她重新归为妾侍姨娘。”
“相公!”柳如眉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
这下子是真的伤心如断肠,眼泪不要命的流了下来。
绝望的看着这个自己陪伴了十几年的男人。
他居然……真的如此无情吗?
凤纸鸢虽然想到了父亲会答应她,但看到柳如眉失控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同情她。
真是可悲、可怜。
嫁到凤家来,为凤家生儿育女,正夫人死了丈夫就一去边疆十年,将她一个人留在相府独守空房,眼下好不容易回来了。
就毫不留情的夺了她夫人的位置,贬为姨娘。
要说凤义昌是个极痴情的人,那他同时也是一个极无情的人……
凤雪晴也哭着嚷嚷,“父亲,父亲您不能这样啊!你不知道这些年母亲都为您付出了多少?您不能这样对待我和母亲?”
“为相府做了多少?哼!擅自动用中馈,差点让相府亏空,这就是她为相府做的?!”
凤纸鸢说柳如眉动了中馈,她就动了中馈,他无条件相信鸢儿,根本无需调查核实。
只因为鸢儿身上流着楼笙的血脉。
凤义昌此刻恢复了一贯的冷血无情,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痴情汉的模样?
他的痴情,只为楼笙一人付出而已。
“不,不,相公,不要这样,你不可以这样啊!不可以啊!”柳如眉绝望的跪倒在他脚前。
哭得稀里哗啦的。
凤义昌却只是冷冷的踢开她,一字一顿。
“我,可,以!”
柳如眉瞳孔一缩,猛然止住了哭声,随即眼珠子一番,居然被这样活生生的气晕过去了。
凤义昌却只是不闻不问,径自朝着里面走去,朝着昔日楼笙所住的小居而去。
凤纸鸢勾起了他对亡妻的思念,他要去看看,看看他们曾经居住的地方,缅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