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邺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却突然剧烈咳了起来,外边的人大概受了吩咐不许进来,于是堂堂天子也只好拿袖子遮掩。
华阳嘴上不饶人,忍着痛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那你不如现在就去死一死吧!”
陈邺抬起她精巧的下巴,强迫她与他额头相抵,淡然地说:“别急,会有那天的。”
说着,从巨大的榻下抽出条金光灿灿的锁链,锁链末端是一只精心雕饰的项圈。陈邺掐住华阳纤细的脖颈,两手一扣,项圈便牢牢地系在了她颈间。
陈邺起身,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脸蛋:“这下好了,看你还想再跑到哪儿去。”
华阳神情呆滞,似乎是被吓到了。黄金锁链的另一端系在殿内巨柱上,如果皇兄不肯解开,她连迈出这大殿一步都做不到。
可真正让她惊讶的,却是皇兄袖口上一片醒目的鲜红。
韩平万万没想到还能再次醒过来,更没有想到醒来时竟会身在一辆摇摇晃晃的车上,车子狭窄逼仄,四周放满了一捆捆的柴草,气味腥涩难闻。
韩平强撑着抬起头来,不知是谁给他换了身粗布褐衣,拉开衣襟,身上的伤也都被包扎起来了。
无论是谁将他从水中救了上来,看起来暂时没有恶意,只是公主……想到公主,他心头急切,一下子没撑住脖颈,头“砰”的一声跌回到车板上。
前头的草帘被掀开了,韩平忙闭上眼屏住呼吸,虽然已经没有兵器,还是将藏在袖口里的手握成了拳。赶车的人回身钻了进来,调笑道:“就剩下半条命,别瞎折腾了。”
韩平睁眼,只见正上方缥云生动娇嫩的一张脸,又惊了一次,他清了清嗓子,问道:“多谢小娘子救命之恩。请问现在是哪天,什么时辰?可有关于华阳长公主的消息吗?”
缥云撇了撇嘴:“现在快到晌午了,如果你是指丹阳观起火,已经是前天夜里的事了。至于长公主嘛,什么样的传言都有,咱们青云班这些天一直在城外庄子上头表演,也打听不到什么确凿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