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南京市东南部青龙山区。盛夏时节,山中虫鸟低语,绿树葱茏,古木参天,遮天蔽日,自然生态保护的相当完好。偶有附近居民工作闲暇之余,邀几个好友来体会下林木清幽,回归自然之乐。
这一天,青龙山顶峰上一片开阔的林地上空,忽然风声大作,凭空出现一团浓雾,这雾浓厚的就像一团牛奶般稠密,风力虽疾!却吹不散这团雾气。
过得片刻,浓雾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像湖水般起了一阵漪涟。雾中凭空出现一个不停颤动的黑洞。颤抖得片刻后,黑洞渐趋平稳。不一会竟然从洞中吐出一个人来,掉落在林间柔软的草地上。然后黑洞悄无声息的变小消失,雾气消散,风声停止,山顶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从黑洞中跌落的人一头披肩长发,偏又是个男人,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厚皮马甲,里面套一件青色布衣,下半身却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不但鞋子,连裤子都没有。唇上一丛连着下颌的黑亮胡须,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过了十来分钟,这人才慢慢睁开双眼,稍一清醒,便翻身跃起,转头四处查看,动作十分敏捷。看得四周并无危险之后,开始周身乱摸,瞧见自己光溜溜的小兄弟以及大腿后。面露不解神情?
只见他抬起手来,放在嘴边狠狠咬了一口,虽然露出痛楚神情。这人却反而吐出一口长气,脸上倒是多了份喜色!
能感觉到痛,就不是做梦,终于确定自己没死,身上也并无受伤。这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这人自然就是孤身虎胆的李擎苍李少侠了。
只是他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犹自摸不清头脑,刚刚还在险象环生的一品堂中,现在举目望去却是一片朗朗晴空的山林野地。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也不明白。
其实也是李擎苍命不该绝,那件发着七彩之光的的水晶物体本来就不是地球上的东西,是外星文明遗留的物品,那一晚李擎苍催动小无相功奋力杀敌,内力催生出绿色刀芒,无意中重重砍在这件外星物品上面,由内力化成的刀芒渗入到物品内部。
这物品本是外星人用来空间跳跃的能量容器,简单点讲就是一种容纳能量的存储器,偏生李擎苍的小无相功却是一种最能模仿其它功法的内功,也就是说他的能量具有相当强的模拟能力,击中容器后误打误撞激发了容器的功效。
但却终归不是正确打开,外星物品需要能量供应来维持产生的虫洞,只能吸取拓跋宏的生命能量,将拓跋宏吸成干尸后能量供应不上,于是发生爆炸,将周围一切都湮灭成分子状态。
李擎苍当时感到的一线生机的确是人的第六感应,那黑洞不是杀人机关,而是传送通道,只是没有足够的能量和正确的坐标,只是随机乱传,突破时空的限制,将李擎苍传送到了这千年后的青龙山区。
如果李擎苍练得不是小无相功,便打不开这容器开关,如果拓跋宏功力不足,也维持不到黑洞将李擎苍吸入,这一切环环相扣,冥冥中自有天意,至于天意如何,却是要看李擎苍如何在这陌生的年代拼搏了。
李擎苍经过开始的迷茫之后,冷静下来,检视了一下自身状况后,发现《归元诀》和钱袋也没了,全身上下除了一件抢来的皮甲和穿在里面的布衣,再无他物。
于是将皮甲脱下,把布衣系在腰间权当裤衩遮羞,赤膊穿一件皮马甲,至于光着脚丫,暂时想不到办法,就随他去吧。
看着自己这狼狈样子,李擎苍也颇感荒唐!好在他本是豪迈洒脱的性子,活动了两下手脚觉得身体并无不适后,便仰天一笑,大踏步循着山间小道向山下走去。
走了半晌功夫,来到半山的龙岗湖边,但见碧波千顷,湖水潋滟,湖边有一道甚是平整的石堤拦住湖水,将这一捧碧绿留在群峰之间,宛若翡翠。
堤上三三两两散落着几群穿的花花绿绿,奇装异服的男女好像在钓鱼,一想到鱼,李擎苍腹中雷鸣阵阵,却是饿得狠了,心里犹在奇怪,昨日下午饱餐了一顿,现在最多巳时,怎么如此饥饿?
当即走向石堤,向离得最近的几位穿着奇怪之人拱手道:“敢问几位朋友,此乃何处?”
那几人开始眼望湖中,并没有注意到李擎苍过来。现在听到李擎苍问话,不由得一起转过头来。
其中一个一头寸许长的短发,身穿黄绿条纹短袖单衣的胖子,鼻梁上架着一副两个黑色方框的架子,支出两个腿儿搭在耳朵上面,装扮甚是奇特。
李擎苍问话时,这胖子手中鱼竿的鱼漂刚好晃动,转头一望却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疯子,不由楞了一下! 回首再望鱼漂时,却已不再晃动,想必鱼儿已经脱钩跑了,心下甚为恼怒,开口骂道:“我日泥妈!哪来的疯子,还此乃何处?此乃地球啊,你晓得啊?去去去!滚你妈一边去,你个呆逼!”
边上一少女却是对那胖子怒喝道:“陈胖子你嘴巴干净点,人家只是问路,又没骂你,就算是个疯子,也不要这样侮辱别人。你积点口德好不好?”
这女子身穿一件米色短袖上衣,露出一双洁白的手臂,下穿一条裹得极紧的长裤。长发大眼,正对那胖子怒目而视。
陈胖子辩解道:“大眼妹你别乱发火,这疯子理他干什么?骂他,骂他怎么了?我的鱼都被他吓跑了!还文绉绉的此乃何处?老子戴副眼镜都说不出这话,听见就来火,这人一定是青龙山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这边李擎苍听这几人讲话声抑扬顿挫,颇似江南一带口音,本来心里暗自高兴。却听得那胖子言语恶毒,辱及先人,正欲发火。
又听见那大眼女子为他争论,虽说认为他是个疯子,却还是向着他说话,心中怒意稍减。加之见眼前所见一切人事地貌都颇显怪异,心里迷惑,也不欲惹事,便冷着脸向那少女一拱手,以示告辞,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