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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善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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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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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纲抽出绣春刀,对众侍卫说道:“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包围蚕室,任何人从里头出来,只要不是我和胡司言,先捕后杀!”

纪纲往蚕室走去。

时间回溯到半刻钟之前。

胡善围兜头套住了蚕母往后拉,一把撂倒了蚕母。那蚕母明显是个训练有素的刺客,缩着脖子一个翻身,立刻站起来,并不理会身后的胡善围,握着蚕刀往外冲,打算继续刺杀马皇后。

胡善围干脆推倒了蚕室里盛放一页页竹筛的框架,哗啦一声,框架直直的往门口砸过去,蚕母侧身躲避,一页页爬满了蚕宝宝的竹筛就像轮子似的,从门口滚出去了,框架则堵住了门口。

工部第二次送过来的框架十分结实,倒地之后构架依然在,像蜘蛛网似的堵住了去路。

蚕母牢记刺杀使命,依然不理会身后捣乱的胡善围,她弯下腰,从框架的缝隙里爬出去。

胡善围岂能让她跑了?蚕母手上有刀,她不敢硬来,只得捡起地上一页页的竹筛往门口框架上扔,企图给蚕母的爬行增加阻碍。

但是竹编的筛子太轻了,起不了什么作用。

眼瞅着蚕母要爬出去了,胡善围只得跑过去,抓着蚕母的左腿,使劲往里头拽!

蚕母大怒,翻身踢着右脚,直接踹在胡善围的头上,“滚!”

胡善围迎头痛击,脑子一翁,头骨疼得似乎要破裂,双手脱力,往后一倒,滚到了窗户墙角下,她抱着脑袋,正要再去拽蚕母的腿,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乌云般密集的箭矢从门窗里射进来!

胡善围连忙抱着脑袋,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蚕母想要撤退,可是蜘蛛网般倒地的框架困住了她,就像被蜘蛛网粘住的蜻蜓,她倒着爬,要退回蚕室躲避,可是才爬到一半,就被箭矢给淹没了。

所以,当纪纲拿着绣春刀进来的时候,被门口倒地的框架拦住了去路,他看见蚕母就像刺猬似的,身上插着几十只箭,一动不动,已经断气了,而窗台下墙壁死角,胡善围像只乌龟似的抱着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

“胡司言?胡善围?善围!”纪纲叫道,框架堵在门口,他猫着腰往里头爬,幸好他腰细腿长,身体柔韧如水蛇般,顺利的钻过蜘蛛网般的框架,爬到了胡善围身边。

胡善围的头缩在双膝之下,脊背如龟壳般保护着身体,微微拱起,背脊被流矢擦过,扯破了衣服,留下一道道血痕,被冰雪般洁白的肌肤映衬得格外醒目。

还好,只是皮外伤。胡善围误打误撞躲在在窗台下后面的墙壁死角,这里是蚕室唯一算得上安全的地方。

“善围?”纪纲脱下飞鱼服,遮盖在她背脊的伤痕上。

胡善围尖叫一声,猛地弹开,后背撞在墙壁上,疼得直流眼泪,感觉到了疼痛,又看到了纪纲,以及插满箭矢的蚕室,胡善围才发觉自己没有被射死,捡回一条命。

“刺客呢?”胡善围问。她脑门被蚕母狠狠踢了一脚,此时肿成一个大包,很像年画上寿星翁。

“死透了。”纪纲指着门口夹在框架里的蚕母。

胡善围又问:“皇后娘娘呢?”

纪纲说道:“毛大人就近护送到了你养病的行宫,我看那一刀捅得不是要害,应该无事。”

纪纲一面说,一面重新爬到框架里,拨开刺猬蚕母的身体,拿出切桑叶的刀,“这刀并不锋利,幸好只是用来切叶子的。”

纪纲从窗户探出头去,“刺客已死!胡司言受伤,快叫医女!”

听到胡善围没死,外头的江全松了口气,善围真是命大啊!

众人将堵在门口的框架砍断,将刺客蚕母抬出来,胡善围在纪纲的搀扶下走出来,也去了行宫。

行宫里,茹司药和谈太医等太医院的名医为马皇后疗伤,刺客一刀卡在肋骨之间,马皇后捡回一条命,只是胸脯皮肉外翻,用针线缝合,一共缝了七针,很是可怖。

马皇后喝了止疼的麻沸散,沉沉睡去。

茹司药和谈太医洗手,小宫女海棠乖巧的递上干布巾,“两位能去看看胡司言吗?”

胡善围趴在床上,医女正在为她清洗背脊上一道道箭伤。

谈太医一看是箭伤,脸色一变,说道:“把那些箭都取来,我看看箭头。”

茹司药不解,谈太医说道:“有的箭头是淬过毒的,有的箭头掺着铜,铜锈渗入血液十分凶险,有的人看似一点小伤,其实已经活不成了。”

纪纲命人把蚕室的箭矢都搜罗过来,谈太医用鼻子闻箭头,茹司药找那些带血的箭头,有一根箭头带着铁锈。

谈太医给胡善围的汤药和外敷的药粉都加重了药剂,还用上了猛药。

当晚,胡善围和马皇后都一起发了高烧。马皇后全身滚烫,手脚却是凉的,胡善围一边高烧,一边流着热汗,被褥湿透了好几回,茹司药和谈太医两边跑,查看病情,一夜未曾合眼。

第89章 红颜难为

马皇后和胡善围高烧不止,谈太医和茹司药,还有海棠一夜未眠,除了他们,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也忙了一夜。

刺客蚕母已经死的透透的了。

这一夜,应天府尹摘了官帽,打入诏狱,全家皆被软禁。锦衣卫的人连夜赶到选出蚕母的江宁县,将蚕母养蚕的小作坊翻了个底朝天,所有伙计雇工全都抓起来问话。

正如蚕母所说,她是江西人,青年时期和丈夫为避战乱来到江宁,丈夫病死了,她立志不嫁,以养蚕为生,凭借养蚕的手艺和精明的头脑,开了一家小作坊,江宁织造全国闻名,小作坊生意红火,蚕母在当地是知名的养蚕人。

蚕母身体健壮,个性刚烈,据说青年守寡时有无赖上门逼娶,蚕母拿着一把菜刀保护自己,十来个流氓都没沾到什么便宜。

寡妇慷慨善良,冬天给无家可归的穷人施粥,她家的粥最稠,且一施就是整个冬天,赚的银子大多用来贴补穷人。

故,蚕母在当地挺有名气,县官为了请到一副贞洁牌坊,还写入了《江宁县志》,有了官府做靠山,民间又有贤名,蚕母开作坊,无人再敢欺负她。

不过,从洪武三年第一次亲蚕礼开始,应天府从郊区八县选拔蚕母,她都没有报名参加,甚至拒绝过一次江宁县县官的邀请,今年不知为何,蚕母主动报名参加。江宁县县官大喜,都没有考虑其他其他人选,直接将蚕母举荐到了应天府。

蚕母的事迹写入了县志,还有个贞洁牌坊做保,蚕母的履历在八个郊区县举荐的候选者中脱颖而出,应天府尹觉得蚕母再适合不过,最后拍板选了她。

没想到这么稳妥的人居然是个刺客!

江宁县县官连同师爷一起下了锦衣卫诏狱,小作坊的雇工,甚至平时来往的商客也都请过去“喝茶”,连冬天来小作坊喝粥充饥的乞丐们也一网打尽,吃牢饭去了。

诏狱犹如早市,热闹非凡,个个拷问的哭爹叫娘。平静的后宫也掀起了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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