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不仅打起架来一样的狠,这张嘴也是一样的毒……
更夸张的是,
李为民把两人领回去之后,留下一句“村东毛大娘家的房顶我还没补完,你俩自己收拾吧”就走了。
站在院子里的黎云熙看着养父背着手远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要开始怀疑人生了。
她转头,看着脸颊那处青了一块的保镖先生,不太走心的问了一句:
“没事儿吧?”
正在打量着李家的院子的谢时缙听见没良心的小姑娘总算关心了自己一回,十分大气的表示:
“老板放心,我没事。”
他刚刚听见那位大叔叫的是小姑娘的名字,已经猜到他的身份。
所以动手的时候故意挨了两下,都是皮肉伤。
不然老人家面子上过不去。
没事?
那就好。
黎云熙笑眯眯地道:“那……我俩自己收拾收拾?”
他俩收拾?
谢时缙怀疑的看着小姑娘,点了点头,“好。”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祖宗也舍得动手了?
黎云熙满意一笑,“辛苦了老谢。”
“回去给你加工资!”
谢时缙:“???”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但是,咱能不能别提工资的事情了。
……
很快,谢时缙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黎云熙说完那话,就直接背着小手,如山大王一样开始巡视着这个原主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三合院是西城农村最典型的民居,主要由三幢房子组成一个“凹”字形平面。
西城不像北城,不讲什么“堂屋”“厢房”,随坡就坎,随曲就折,主要满足生活的要求,布置相当随意。
李家的小院不大不小,最中间的那栋是个两层的小楼房。
一楼是宽敞的客厅,往里面走是一间卧房,旁边是通往楼上的楼梯。
二楼有两间卧室,和一间上锁的杂物房。
李为民住一楼,二楼的地盘都是原主的。
厨房在院子的一侧,另一边是杂物房和堆柴火的。
两端有围墙相连,杂物房那一侧还有走廊,通往后院,那里一般是厕所和畜舍。
但李为民常年独居,又经常在外打工,所以没有喂什么牲畜,后院就是一块空地,围着一米多高的矮墙。
院子里只有一颗高大的柿子树。
是原主很小的时候,这个房子还只是一个四面漏风的小茅草房的时候就种下的。
李家现在的院子,是十二年前李为民在镇上的一个工地上干活的时候,跟人混熟了,拉回来一车废弃砖石砌的,外墙还用水泥糊了一层。
比起村里其他黄泥土墙砌的房屋要好多了。
黎云熙让谢时缙把行礼拿去楼上,自己转悠到了柿子树下。
这是一棵已经快十年的柿子树。
它的叶子已经秃了,上面还挂着好些套着塑料袋子也遮不住的红彤彤的柿子。
可是亲手种下它的人,却已经不再这个世界上了……
刚把行礼拿上去的男人也晃到了后院。
他见小姑娘站在那里盯着一颗光秃秃的树发呆,周身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谢时缙抬头,看到树上那一个个小灯泡似的白皑皑的塑料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番,
“哟!这还有柿子呢?”
脑海里的回忆戛然而止。
“老板,我听过望梅止渴,倒是没见过望柿子止渴的!”
“啊,瞧我说的什么话,您这个头……摘不到很正常,也就只能站在树下看看了。”
黎云熙闭了闭眼,拳头攥了又攥。
“……谢时缙!”
真是该死!
谢时缙见她凶巴巴的模样,故意装得很害怕的模样。
“哎呀老板,这么凶干什么,本来想给你摘几个的,这下好了,被你吓得腿软了。”
他抬头看了眼柿子树上的柿子,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
黎云熙终于没忍住,顺手抄起墙角的扫帚直接就往某人身上招呼去了。